”
“我不能堂而皇之地回去,当时双方阵营的约定你应该还没忘记吧。”岳谅把那些卡片放到他手里,“如果我出现,他们就有理由先动手,而如果我不出现,就算沈当归说我跑了,你也可以反过来跟他要人。”
如此一来,短期内双方阵营表面的平衡就能维持住。
至于真正的齐心协力,那种东西本来就没有,也就不必操心了。
“那你偷偷跟我回去,不就行了吗?”
岳谅直视他的眼睛:“然后一直待在那个房间里吗?”
袁方哑然。
“放心吧,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袁方无奈,他还应该说什么呢?
“那么,告辞。”
“等一下。”
岳谅压下眉毛。
袁方露出一个笑容,抬手抹了一下她的头发。
岳谅:“……”
“也许我对我女儿的代入感让你觉得不耐烦,但我对她的教育方式也不是一昧批评的。”袁方的表情带上了欣慰,“今天的你做的很对,也迈出了极为重要的一步。”
岳谅一头雾水。
“你遇到困难,会找人帮忙了。”
“只是合作而已,你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袁方又拍了拍她的脑袋。
“合作也罢,总之是好事。”
岳谅拂开他的手,觉得人民警察简直莫名其妙。
怎么说的她从来都不会合作一样。
她和沈当归就合作过数次。
岳谅捡起红色的披风,扭头走了。
袁方在她后面直笑,这孩子还没发现呢,她已经开始慢慢的,会信任人了。
如果不是相信自己,以她的性格,哪怕是放弃这些卡片,也不会带人过来,然后去面对人心贪念的考验吧。
没有了红披风的小红帽终于倒下了。
沈当归靠在树下喘息。
一张卡片牢牢地攥在手里,许久后才翻开。
卡片中间是一块方正的物体,下面有一行小字。
——拓印编号至此拓板,对应编号人员即为淘汰,被淘汰玩家失去一切行动力。
这个淘汰方法,还挺温和。
沈当归一弹卡片,揣到兜里。
第二天的晚上,第四十个小时。
镇上可以进入教堂的人已经集结到五十二个,想要再多,恐怕也难了。
一入夜镇上除了教堂就都空了,两方阵营的人分别站在大门两侧,蓝方阵营的领导者仍是袁方,红方阵营却已经换了一个人。
那人嘴角含笑,带邪。
袁方蹙起眉头,上次见面就知道,这人不好对付。
“袁警官,怎么没看到岳谅?”卢林笑眯眯的,话家常似的。
来了,袁方打起十二分精神,淡淡道:“那不是要问你们吗?”
卢林惊讶:“怎么要问我们?”
“你如果不知道,就问你们最早的那批的成员,昨天晚上我们做了交易,立过合约,双方信息互换,而为保证信息的可靠性,岳谅作为解读者,则暂时留在你们阵营。”
“你现在来问我岳谅在哪儿?我倒要问你,把她带去哪里了!”
真是令人称赞,卢林抚掌,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没想到袁警官也有咄咄逼人的一面,那这件事就先放一放,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突破方法吧。”
“请讲。”正事面前,袁方并不计较他的用词。
“就可进入教堂的人数而言,我们和那些教徒还有很大的差距,不过总体人数,我们却比他们多了不少,不如我们少量多次,把他们从教堂里引出来?”
袁方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从外围开始,让他们不得不出来。”
卢林不能更同意,同时补充:“大家记住,一定不能留手,这是不单单是游戏了。”
“这是战争,为了解放同胞而不得不进行的战争。”
“任何一个人的手软,都会让身边的同伴多一分危险。”
“请为了自己的明天,也为了同胞们的明天,坚定地去战斗吧!”
那五十二人站了出来,站到了大门中间的位置。里面高矮参差,男女掺杂,唯一的相同点是,大家都握着武器,有同一双勇敢的眼睛。
“加油——”
“必胜!!!”
两方人马融汇,涌了进去。
这是一个必定惨烈的夜晚,也是一个充满了挣扎、勇气与希望的夜晚。
尸体横满街头,有同伴的,绝大部分却是黑袍的教徒,黑纱掉落,露出一张张安详的面容。
唯一狰狞的,是离主最近的神父。
眼球外凸,死不瞑目。
袁方拖着受伤的腿组织没有手上的人们搬运并掩埋尸体,在一片哭声中无比庆幸岳谅没有跟自己回来。
否则以她的个性必然要去冲锋陷阵,也许……
不过那个沈当归竟然也没有出现!依他能够带着岳谅这个包袱从教堂里突出重围的身手,若他在这里……
腿上的刺痛让他疲惫的大脑稍稍清醒,他抽着凉气咧开嘴。
真是受的刺激大了,糊涂了。
是他和岳谅他们冒险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