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绝望。
要不一刀捅死自己,再重生一次?
不行,要是这次重生不了呢?
或者捅死沈漆灯,让这件事彻底烂在她肚子里。
也不行,要是沈漆灯还能重生呢?
或者……
唐峭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悲哀地发现,除非自己的脸皮变得和沈漆灯一样厚,否则她就无法淡定地面对这件事。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唐峭,你在里面吗?”
“峭峭!峭峭!”
“晓晓,小声一点……”
是殷晓他们的声音。
唐峭莫名松了一口气,出声应道:“进来吧。”
上官屏三人推门走了进来。
他们也看了刚才那场比试,一个个满面红光、神采飞扬,看起来比唐峭这个当事人还要高兴。
“峭峭,好棒!”
殷晓第一个扑上来,唐峭眼疾手快地将水杯放至一旁,然后伸手接住了她。
“你好厉害啊,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会刀法,刚才我在下面都看呆了!”上官屏也凑过来,双眼放光,张嘴便是一通猛夸。
唐峭勉强提了下嘴角:“侥幸,侥幸而已。”
“才不是呢,好多人都说你厉害。”上官屏扭头看向殷云,“你们也听到了,对吧?”
“嗯……”殷云点了下头,接着露出担忧之色,“你还好吗?伤得重不重?”
他们都看到唐峭流血了,虽然远不如沈漆灯那么严重,但血是从嘴角出来的,考虑到内伤的可能性比较大,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事。”唐峭摇摇头,“一点小伤而已,歇两天就好了。”
“两天?”上官屏惊讶道,“那你明天的比试怎么办?”
唐峭这才想过来自己明天还要继续比试。
她想了想,毫不犹豫地说:“不比了。”
“不比了?”上官屏与殷云对视一眼,“你的意思是,你要弃权?”
“嗯。”唐峭点头,“我已经不想比了,刚好又有伤在身,就到此为止吧。”
“这……好可惜……”
上官屏面露惋惜,本想再劝劝唐峭,但见殷云什么都没说,反而神色赞同,于是也默默将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确实,大比年年有,但身体只有一副。若是为了大比伤了身体,就太得不偿失了。
而且唐峭弃权肯定有她自己的考虑。自己作为她的朋友,应该尊重她的决定,而不是让她为难。
想通了这一点,上官屏旋即又道:“不比也好,明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唐峭:“去哪儿?”
“去宗都怎么样?”上官屏兴致勃勃,“听说那里最近有龙影出现,好多人都去看热闹呢!”
唐峭平静地说:“多半是蛟龙。”
“哎,是吗?”上官屏思索道,“你还别说,真有可能是蛟龙。凡间那些人估计也分不清真龙和蛟龙,要是云雾再一遮……”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殷云纠结再三,还是犹豫着开口了。
“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哦,对!”上官屏被他打断,终于反应过来,“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应该让你好好休息。”
她从床边站起来,帮唐峭盖好被子,然后对唐峭粲然一笑。
“那就这样。我们明天再来找你啦。”
“好。”唐峭温声道,“不要来得太早。我想多睡一会儿。”
“没问题!”
三人与她道别,之后便走了。
唐峭一个人躺在榻上,交叠双手,开始安静地闭目养神。
……不行,完全静不下来。
沈漆灯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家伙对她说过的话,根本没办法转移注意力。
而且,她真的很好奇。
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她想,以沈漆灯的性格,应该很快就会来找她。
结果一直等到晚上,沈漆灯也没有出现。
什么情况?
唐峭终于等不住了,她决定出门。本打算和司空缙说一声,没想到司空缙也不在,她在屋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一张字条。
“我去讨酒了,马上就回来。”
唐峭在字条上写下“已阅”二字,然后离开浮萍峰。
她直接去了清光峰。
夜色沉沉,清光峰的多数弟子都歇息了,只有少数弟子还在外面巡逻、练剑。
唐峭随便抓了一个过来,问:“沈漆灯呢?”
她一战成名,现下所有天枢弟子都认得她,对方一见到她的脸,登时露出既崇拜又敬畏的复杂表情。
“你是唐、唐……”
“唐峭。”唐峭干脆地接下去,“你知道沈漆灯住哪儿吗?我有事找他。”
“你找沈师兄?”弟子连忙道,“他就住在主殿后面的那片林子里,我带你去。”
唐峭微笑道:“麻烦你了。”
这名热心弟子受宠若惊,带着她一路穿行,绕过道场与主殿,进入一片黑漆漆的林子,直到远远看见一处微弱的光亮,他们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