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4)

唐峭将手镯举至半空细细端详,又试着掰了掰相连的蛇首和蛇尾。

掰不开。

所以这个东西要怎么吸取毒液?用意念吗?

就在她认真研究的时候,司空缙提着酒坛过来了。

“沈涟和那小子已经走了,你……”他话未说完,目光突然定到唐峭的手镯上,“你那东西哪儿来的?”

“这个?”唐峭晃了晃手镯,“沈漆灯给的。”

“沈漆灯?”司空缙蹙眉,很快又舒展开来,“噢,就是宋皎那徒弟……”

唐峭点点头,将手镯套到腕上。

手镯看着细细窄窄,没有一点弹性,穿过手骨的瞬间却像活物般扩张了一下,接着又缩小到和唐峭手腕适宜的大小。

镯子与腕骨大概留有半指的宽度,不会滑落下去,也不会太紧,冰冷的黑色映着莹白的肌肤,对比鲜明,一眼望去,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但这只手镯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冷硬。相反,它的表面光滑,触感温凉,带在腕上非但没有硌人的感觉,反而还有种微妙的细润。

难道是活的?

唐峭忍不住又摸了摸镯子。司空缙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二话不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举到自己眼前,仔细审视。

唐峭不解道:“怎么了?”

“居然是真货。”一番审视后,司空缙松开她的手,目光探究,“好端端的,那小子送你这玩意儿干嘛?”

唐峭默了默:“说是庆祝我夺魁。”

司空缙挑了下眉,一脸不太相信的表情:“就只是为了庆祝你夺魁?”

唐峭:“那不然呢?”

除此之外,她也没有什么好庆祝的了吧?

司空缙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他将酒坛放到一边,盯着唐峭左右打量,一边打量一边摸下巴,突然扔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和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唐峭:“……”

沈涟也就算了,连他也问这种问题?他们这些做前辈的都这么八卦吗?

唐峭已经懒得挣扎了,干脆破罐破摔:“我们是朋友。”

“就只是朋友这么简单?”司空缙显然不信。

唐峭没好气道:“废话!”

她这一句回得不假思索、斩钉截铁,还充满了浓浓的不耐烦,终于打消了司空缙的怀疑。

他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接着提起一旁的酒坛,边喝边小声嘀咕。

“是朋友就好,可别再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关系了……”

唐峭立即道:“你说什么?”

司空缙动作一顿,若无其事地道:“没说什么啊。”

唐峭微微眯眼,她抓住酒坛底部,目光逐渐危险:“我都听到了。”

别人家的徒弟若是敢威胁师父,那就是妥妥的大逆不道,但在他们浮萍峰可没有这样的规定。

看着唐峭用力的五指,司空缙的眼睛瞬间睁大,吓得当即投降:“我说,我现在就说!姑奶奶,你快放手,这酒坛子娇贵得很,可经不住你这么抓……”

唐峭这才放手。

司空缙见状,第一时间检查酒坛底部,确认没有出现损坏后,才放松了神色。

唐峭依然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双手蓄势待发,一副“你再磨蹭我就再来一次”的架势。

司空缙叹了口气,先将酒坛小心翼翼地收进储物袋,接着一脸无奈地开口。

“你对沈涟的印象如何?”

唐峭认真想了想:“性情随和,很好相处。”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司空缙盘腿坐下,顺手拍拍草地,示意唐峭也坐下来,“但跟他接触了几次后,我发现……”

唐峭在他面前坐下:“你发现什么?”

“我发现,他并没有表现得那么简单。”

司空缙顿了顿,表情比刚才认真了一些。

唐峭蹙眉:“他很有心机?”

“不。”司空缙摇头道,“是难以看透。”

司空缙虽然生性散漫,整天喝酒睡觉不问事,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从幼年起,他便极擅洞悉人心。别人心里在想什么,盘算什么,他一眼便能看出,也正因此,他天生便对那些心思深沉的人没有好感。

之后他闯荡在外,意气风发,率性而为,更是将这点作为自己结交朋友的准则。八面玲珑的不要,阴奉阳违的不要,九曲心肠的也不要……

因为率真洒脱的性格和天下无双的刀法,他在修真界逐渐闯出了名气。就在这个过程中,他结识了同样小有名气的沈涟。

不同于他的放浪不羁,沈涟温文尔雅,气度谦和,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为人处世,都完美得挑不出毛病。且他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凡是与他打过交道的,无不对他赞不绝口。

但司空缙却看不透他。

不是心机太重,也不是城府太深,只是单纯地让人看不透。看不出他想要什么,也看不出他的抱负和野心,如同一眼深潭,虽然清澈,但却深不见底,令人无从辨别。

在司空缙看来,这样的人才是最麻烦的。所以在仅有的几次接触过后,他便离开了沈涟所在的圈子,从此断了与其深交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