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还没离开多远,他就接到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胡医生?”
“大少爷,是赫连少爷的事情。”
“我知道了,他……”
“您知道了?那我就不用多说了,赫连少爷还真挺喜欢小少爷的,别人只是靠近都不行……”
阮鹤皱眉,捏着手机的手握紧了:“什么?”
“您不知道?”
不多时,阮鹤挂了电话,面色阴沉,吩咐司机:“掉头,回家。”
坐在前面的助理问了一句:“少爷,不去……”
“不去。”阮鹤的脸色阴沉得能滴水,声音也低沉得厉害,“推掉,回家。”
他回到家时,家里已经不剩一个人了,想来是阮久为了顺着赫连诛,给他们都放假,让他们回家了。
阮鹤大步进了家门,环顾四周,听见餐厅那边传来声音。
他一边解开领带和袖扣,一边大步朝餐厅走去。
阮久正为自己刚才对赫连诛的暴躁给他赔罪,换句话说,就是阮久正哄他吃饭。
“吃一口这个。”
“吃这个。”
赫连诛依言吃东西,又抬头看他:“老婆,等一下能不能帮我洗澡?”
老婆?!洗澡?!
阮鹤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炸了,他冲进餐厅,猛地把餐厅里装饰用的橱柜打翻:“赫连诛!”
橱柜里的瓷盘乒乒乓乓碎了一地,阮鹤手臂肌肉虬结,颈上青筋凸显,释放出浓郁的信息素。
这是天生好斗的alpha,正在发出挑衅决斗的信号。
可是赫连诛并没有打算回应挑衅——
他刷地一下就抱住了阮久:“老婆!我好怕!”
*
阮鹤和赫连诛无法沟通。
赫连诛眼里只有阮久,阮鹤发火,他就抱住阮久撒娇;阮鹤冷静下来,试图把阮久从他身边拉走,他也抱住阮久,死都不肯撒手。
“这是我的老婆。”
赫连诛还想试图释放出信息素,把阮鹤给赶走,但是碍于阮久嘱咐过他,不能排斥大哥,他还是忍住了。
阮鹤气得原地转圈,举起拳头就捶了一下桌子。
阮久伸出手,想要看看兄长的手,然后就被赫连诛给拉回去了。
“哥……”
“你还敢自作主张。”阮鹤看向他,“这么大的事情,我要是真走了,你和他两个人,你打得过他吗?”
“我……他不会动我的,他很听我的话。”
阮鹤无奈:“那是你没见过真正的alpha,待在这里别动,我去找医生。”
“医生说了,只要熬过这两三天就……”
“那我去给爸妈打电话。”
才出门旅游一天不到的阮家夫妇,又一次踏上归途。
但他们要明天早晨才能到,今天晚上怎么过,这是个难题。
阮鹤看着几乎要把自己挂在阮久身上的赫连诛,眉心突突地跳。
阮久小声道:“哥,就让他和我一起睡吧。”
阮鹤断然拒绝:“不行。”
“他会疯掉的。”
“疯掉就疯掉,这样厉害的易感期反应,是结婚了的alpha才有的,你知道结过婚的alpha是怎么过易感期的吗?和自己的omega连做两三天。你想和他一起睡?绝对不行。”
“那……”阮久道,“今晚就不能睡了。”
阮鹤想了想:“去睡也行。”
前提是——
阮久的房间里,赫连诛抱着阮久躺在床上,阮鹤抱着手、架着脚,坐在他们对面,监督他们,决不能有拥抱以外的行为。
但是这样,实在是太奇怪了。
阮久当然睡不着:“哥,你……”
阮鹤没等他说完,便沉声道:“不行。”
“哥,你不困吗?”
“不困。”
阮久尴尬死了,他脚趾抓被子。
赫连诛哼唧了两声,在他耳边呓语道:“老婆……”
阮鹤猛地睁开眼睛,要杀人的目光。阮久连忙捂住赫连诛的嘴。
就这样过了一晚上,后来阮久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才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阮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三个人站在他的床边,一模一样的姿势,低头看着他。
“醒了?”
阮久被吓醒了。
然后赫连诛也醒了,眨巴眨巴眼睛:“老婆。”
阮家夫妇倒吸一口凉气,阮夫人揪着阮老爷的耳朵:“你看看你带回来的孩子,啊!他对我的小久做了什么!”
阮久抱住赫连诛,捂住他的耳朵:“你别害怕。”
*
赫连诛第一次分化的易感期持续了三天。
这三天里,阮久一直生活在家里人的监视下,如果他和赫连诛单独消失五分钟以上,家里人就全家出动来找他,生怕他被赫连诛欺负了。
赫连诛特别黏人,一刻都不能和他分开。
于是阮久又请假了三天。
学校里的人可能都以为他得了绝症。
三天之后的清晨,阮久在晨光中醒来,赫连诛早已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