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了阮家的大庄园,在阮家门前停下。
司机停下车,还没上前开门,赫连诛就先下了车,把阮久给抱出来了。
他说了一声“谢谢”,就抱着阮久进了门。
家里的管家早就收到了消息,带着人在门口等着。
“赫连少爷,把小少爷……”
他示意几个人上前,把阮久从赫连诛手里接过去,但是赫连诛脚步没有停留,抱着阮久就上了楼。
“他没事,只是睡着了。”
管家当然不信,睡着了还要人抱下车?直接喊醒不就行了?
他站在楼梯口,道:“少爷,已经派人通知大少爷了,胡医生也在来的路上了。”
胡医生是阮家的家庭医生。
赫连诛淡淡留下一句:“知道了。”
*
阮久与赫连诛的房间是面对面的。
赫连诛把阮久抱回房间。
或许是分化实在是消耗体力,阮久睡得昏昏沉沉的,面色潮红,汗水打湿了头发。
赫连诛把他放在小沙发上,转身去开他的衣柜,拿了两件睡衣,又拿了块干净毛巾。
他装了点热水,把阮久擦擦干净,换上睡衣,放在床上。
才盖上被子,门外就传来了阮鹤的声音。
“这样大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话音刚落,阮鹤就推门进来了。
他刚才应该是在开会,还穿着得体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一丝不苟。
可是从他有些乱的头发可以看出,在来的路上,他担心死了。
阮鹤站在门前,先看了一眼床上的阮久,确认他的安全。阮鹤松了口气,然后才看见阮久床边还坐着一个人。
赫连诛。
阮鹤沉下脸色,颇有不悦。
他本来对这个收养的孩子没什么意见,但是……
他有一次加班,半夜回家,上楼梯的时候就遇到了赫连诛。
赫连诛拿着玻璃杯,像是要下去喝水的模样,看见是他,也面色不改,淡淡地问了声好,就下楼了。
阮鹤觉着奇怪,留心看了看。
后来在外边疯玩的阮久也回来了,赫连诛又一次拿着玻璃杯,走出房间。
和阮久在楼梯上偶遇,说话。
原来他跑上跑下地喝水,是为了这个。
阮鹤从此便看他不顺眼了,他的心思未免太重了一些,阮久太傻了,容易被骗。
这时,赫连诛坐在阮久床边,看了一眼阮鹤:“大哥。”
阮鹤回过神,点了点头:“麻烦你把小久带回来了,你回房间看书吧,我照顾他。”
赫连诛笑了笑:“不麻烦,大哥事情多,还是我来照顾他吧。”
“不用,我把事情拿回来做也一样。”阮鹤松了松领带,解开西装外套,把外套搭在椅背上,解开袖扣,挽起袖子,在阮久身边坐下,用手背试了试阮久的额头。
有点烫。
分化就是这样的。
阮鹤最后说了一句“医生马上就来了”,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赫连诛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两个人的目光都放在阮久身上,无暇顾及对方。
没多久,阮家的家庭医生就过来了。
“小少爷总是蹦蹦跳跳的,身体好得很,处理得也及时,没什么大事,就是分化有点费力气,休息几天就好了。”
家庭医生给阮久留下一个月的抑制剂,再嘱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就离开了。
赫连诛和阮鹤都守在阮久床边,按照医生的嘱咐,照顾阮久。
阮久倒是没心没肺,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蒙头大睡。
一直到了傍晚,阮久才恍惚醒来。
他睁开眼睛,隐约看见自己床边坐着两尊大神。
阮久重新闭上眼睛。
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
只可惜这两个人先他一步发现他醒来了。
阮鹤再试了试他的额头:“不烫了。”他温声道:“小久,还困吗?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阮久只能睁开眼睛,点了点头。
他还没说话,赫连诛就端着粥碗过来了。
阮久被扶着坐起来,靠在枕头上。他试图接过粥碗,自己吃东西,但是赫连诛显然没有要交给他的意思,用勺子搅了搅粥碗,舀了一勺鸡丝粥,递到阮久嘴边。
阮久低头看看粥,再抬头看他:“我又不是得了绝症,你在干嘛?”
“怕你没力气,端不住碗。”赫连诛把勺子再往前递了递,“吃嘛。”
好吧,阮久只能张开嘴,含住勺子。
阮鹤不悦地皱了皱眉,抱着手,靠在椅背上。
就这样吃完了半碗粥,阮久又睡下了。
临走时,阮鹤还嘱咐他:“再过四个小时,记得起来打抑制剂,换阻隔贴。”
他拿起床头的闹钟:“哥给你定了闹钟,哥也会提早五分钟过来喊你的。”
阮久把脸埋在枕头里,懒懒道:“我知道了。”
阮鹤给他掖好被子,就要出去了。
他要走,当然也得把赫连诛给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