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渊不知内情,还想再问问阮久:“你真的不进去看看吗?父皇他真的不行了。”
阮久的名字也是在梁国皇室的族谱上的,萧明渊这样问他,也算是情理之中。
况且,在萧明渊看来,梁帝是个好父亲,对阮久也确实不错。
阮久摇了摇头:“我还是不进去了。”阮久想了想,找了个谎话圆过去了:“陛下可能以为我还在鏖兀,我忽然进去见他,可能吓着他,还是算了。”
萧明渊虽然疑惑,但是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问了。
他们都进去之后,阮久就拉着赫连诛走了:“走吧,我们去看看格图鲁。”
赫连诛拉住他:“先去紫宸殿一趟。”
“啊?去那里做什么?”
阮久不明白,赫连诛也没有回答,就拉着他走下台阶了。
紫宸殿是梁国每月初一十五大朝会的地方,除了这两个时候,只有负责洒扫宫人太监在那里。
而英王在完全取得摄政的权力之后,俨然以皇帝自居,对梁帝也不是很放在心上,还把他从原先的寝宫挪走,换到了离权力中心紫宸殿最远的宫殿,美其名曰让父皇安心养病。
阮久没怎么进过宫,也不太熟悉宫里的路,只是跟着赫连诛走。
“你怎么认得路?”
“之前来的时候稍微记了记,不过还有些不太清楚。”
“这样。”阮久摸摸鼻尖,“那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拿一点东西。”
阮久不知道要拿什么东西,只有赫连诛心里清楚,他是要去拿阮久做细作时,给梁国写的那几封信。
原本他前天晚上进宫的时候就要拿了,只是当时太晚了,他中了药,又不太熟悉梁国皇宫的布局,更不知道梁帝所说的紫宸殿的那个暗格究竟在哪里。
害怕耽搁太多时间,他只能先出宫再说。
这几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英王自顾不暇,绝不会去上朝;梁帝防备着所有人,就算是赫连诛问他书信在哪里,他还要顾左右而言他许久,直到赫连诛掏出匕首,他才肯开口,他不会告诉英王书信在哪里的。
梁帝会把东西放在紫宸殿,就说明他把这东西当做自己权力的一部分。
确实也是,若是细作用得好,也不失为一件好的兵器。
这时尘埃初定,太子与萧明渊守在梁帝床边,还来不及整顿宫中,各宫宫人都还闭门不出,阮久与赫连诛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紫宸殿。
金殿玉阶,赫连诛从后殿进去,窗扇紧闭,殿中昏黑,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这里了。
阮久点起蜡烛:“你要找什么东西?快一点,等一下萧明渊他们过来了……”
赫连诛接过烛台,照了照四周,寻找梁帝口中的那个暗格。
但是周围布置一览无余,光是这样看,赫连诛也不太能直接看出来哪里不对劲。
阮久跟在他身后,赫连诛一边敲打着墙壁,一边逗他:“我来找梁国的机密,找到了,鏖兀就能吞并梁国了。”
阮久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胡说八道。”
赫连诛笑了一声:“真的,你现在阻止我还来得及。”
阮久有些恼了:“你再说这些事情,我就把你弄回家去。”
赫连诛不再说话了,端着烛台,把半面墙壁都找了一遍,却没能找到什么暗格。
梁帝藏东西确实隐蔽,赫连诛心想,当时应该把暗格在哪里问清楚的,省得现在在这里瞎找。
阮久看着他找了一阵,忽然想起什么:“小猪,我知道了,我知道这里有一个密室。”
他走到对面的墙边,学着赫连诛的模样,拍了拍墙壁。
“要去和亲的前一天晚上,他就带我来了这边,我在密室里看见了很多年轻公子。我记得密室是从这边开的,但是具体是怎么开的,我没看清楚。”
赫连诛上前,把他拉到身后,自己去找密室。
阮久继续道:“后来我去和亲了,我答应给他做事的话,他就把那些公子给放掉了。现在里面应该没有人……”
赫连诛蹲下身,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匕首嵌入一块地砖缝隙中,他手上一用力,便将地砖撬起来了。
地砖下是空的,有一道铁链,赫连诛一扯链子,墙上的架子便打开了。
那木架子不高,打开之后,却不是一个密道或是密室,只是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木匣子。
阮久疑惑道:“不对啊,我看的时候,这边还是一个密道的,密道后面还有好几个密室,那些公子就都……”
他忽然不说话了。
他反应过来了。
密道被重新砌起来了,完全堵死了,梁帝把很大的几个密室,改成了这样一个暗格。
赫连诛把木匣子取出来,确认里面那几封书信就是阮久这些年给梁国送的书信,清点无误,就把书信拿走,把木匣子放回去,把暗格关上。
阮久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新砌的这堵墙,脑子钝钝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喃喃道:“他答应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