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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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照顾阮久的身体,队伍行得缓,晃晃悠悠的,回到尚京的时候,已经是赫连诛的成年礼第一天了。
尚京城里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他只需要换身衣裳,出席典礼即可。
阮久也换上了大巫的衣裳,要陪着他过去祭祀。
临走时,阮久还特意让人去告诉萧明渊:“让他别着急,再等一等,很快就结束了。”
赫连诛穿衣裳的动作一顿,有些不悦,走到阮久面前,要他给自己绑腰带。
他再强调了一遍:“这是我的生辰。”
“……我知道。”阮久伸出双手,帮他把腰带围起来,“我失言了。”
赫连诛低头凑到他面前,强硬道:“我的生辰比萧明渊重要。”
“知道了。”
阮久帮他绑好腰带,抬头时,正巧擦过赫连诛的唇角。
赫连诛笑了一下,弯起唇角,再亲了他一下。
“我长大了。”
“嗯。”阮久点点头,抬手摸摸他的脑袋。
仪式已经推迟了几个时辰,从早晨到上午,两个人过去时,太阳都起来了。
与上回秋猎的小成年一样,先祭了天,随后大巫卜卦。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赫连诛跟着大巫一起上了祭台。
他执意如此,谁都拦不住他。
这次的火塔修得更高,也更坚固,不会再倒塌了。
阮久抓了一把彩色的小石头丢进火里,等三天之后,火塔烧尽,就可以过来拿石头卜卦了。
现在还不行。
他站定之后,说了两句开场的卦词,余光就瞥见赫连诛在看他。
目光比身后的火塔还灼热。
阮久想起来的时候,赫连诛那一句“长大了”,这时想起,好像连这句话都有了些不一样的意味。
身后的火塔熊熊燃烧,烤得人身上直冒汗。
阮久往边上挪了挪,硬着头皮把卦词念完,就带着赫连诛下去了。
赫连诛从始至终都瞧着他看,像要用目光把他藏起来似的。
随后赫连诛带着阮久去草原上打猎,这是鏖兀人彰显力量的一种方式。
赫连诛正在跨过成年的界线,体力与爆发力都在最好的时候,并且还将不断攀升。
他要在阮久面前,尽一切努力展现自己。
可惜阮久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赫连诛在射下一只灰兔的时候,转头看向他。
阮久拽着缰绳,骑在马背上,在所有人都看着被射中眼睛、倒地抽搐的灰兔时,他低着头,不知道在看哪里。
赫连诛把长弓背到背上,一手捏住他的脖颈,一手揽住他的腰,就像是抓起猎物一样,把他抓过来。
阮久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腾空了。
“赫连诛?!”
赫连诛把他放到自己的马背上,结实的双臂将他困在自己身前。
他附在阮久耳边,低声道:“你要选谁?”
阮久不解:“什么?”
在这种无关紧要的琐事上,赫连诛不肯多说一个字:“统兵的将领。”
阮久反应过来,连忙回头,连眼睛都亮了:“格图鲁……如果他愿意走一趟的话。”
赫连诛当即抬手,让跟随秋猎的格图鲁上前,让他去梁国八王爷萧明渊那里走一趟。
格图鲁领命离开,赫连诛低头去看阮久:“人已经过去了,萧明渊总没有蠢到什么事情都要你帮忙。”
他把长弓塞到阮久手里:“你专心点,帮我拿着。”
阮久抓紧手里的长弓,点了点头:“好。”
赫连诛策马向前,还没走多久,一行人就撞上了一匹白狼。
侍卫们刚要上前,赫连诛却摆了摆手,让他们不用紧张,省得惊走了白狼。
他握住阮久抓着长弓的手,从背上箭囊中抽出一支铁箭,带着阮久举弓搭箭。
阮久迟疑道:“这样不行,才一支箭它会发狂……”
他话音未落,赫连诛便松了手。
箭矢嗖的一声就飞了出去,准准地扎进了白狼的眼睛里。
在白狼吃痛反应过来之前,赫连诛接连发出两支箭,一支射中白狼的另一只眼睛,另一只穿过它的脚掌,把它死死地钉在地上。
白狼甚至来不及挣扎,也动弹不得,就倒在了地上。
随行众人喝彩,说这是祥瑞之兆,赫连诛摆了摆手,让他们去把狼给捡回来。
随后两三个侍从们抬着白狼上前来,赫连诛低头去看阮久,阮久也朝他笑了一下。
“很厉害。”
赫连诛很好哄的,只是这一句话,就能让他高兴了。
“回去剥了皮送给你。”
*
一行人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回去,收获颇丰,都让底下人拿去处理了。
赫连诛亲自处理那匹白狼,就像从前在溪原时,他脱了上衣,给狼剥皮拆骨。
阮久蹲在一边看他弄,看见他动作利索又干脆,目光顺着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滑来滑去。最后他实在是好奇,便起身上前,伸手戳戳赫连诛的手臂。
赫连诛看他,他只道:“我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