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对峙, 互不相让。
赫连诛手里拿着那封信,阮久抱着坏了的箱子,两个人都冷冷地瞧着对方。
乌兰劫后余生, 逃出里间,还把房门给关上了。
反正大王和王后不会打起来的, 他要是在里面劝架,肯定会越劝越糟。
侍从们都围了上来:“乌兰大人怎么就出来了?”
乌兰摆摆手:“大王和王后在里面玩儿呢,你们都别围在这儿,出去吧。”
“玩儿?”侍从们皱眉, 面面相觑。
“啊……”乌兰定住, “不是……”
没等他解释, 侍从们就跑远了。
乌兰回头望了一眼, 他有感觉,等吵完了架,大王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但是王后也肯定会帮他求情。
看来往后的日子还是要多仰仗王后。
他跟在大王身边这么些年,帮大王操持内务, 结果大王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还是王后好,可爱又体贴, 他从今往后就要一心一意跟着王后了。
此时的里间,赫连诛和阮久还在对峙。
阮久睁圆杏眼, 不肯眨眼, 直直地看着赫连诛。
“你自己说, 你什么时候打开的?”
赫连诛虽然有些心虚, 但还是有一些理智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 小声道:“什么?”
“箱子。”阮久抱起箱子,拨了一下早已经坏了的锁,“你明明答应我,五年之后再看的。”
在阮久的目光压迫下,赫连诛还有一点点理智:“……不是我,是老鼠咬坏……”
阮久蹙眉,再拨了一下铜制的锁头,锁头砸在箱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看起来是很好骗的样子吗?”
“是。”赫连诛摸着良心回答。
阮久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打开箱子,翻了翻里边的画册,试图回想这些画册的排列顺序,看看赫连诛到底看了几本。
可惜他自己都没怎么看过这些东西,回想更无从谈起。
赫连诛跟着他去看,随后阮久啪的一下盖上箱子,直接问道:“你看了几本?”
赫连诛竖起食指:“一本。”
阮久表示怀疑:“是吗?”
见骗不过他,赫连诛只能再竖起两根手指:“三本,真的只有三本。”
阮久气得要打他:“我都还没看过三本,你就看了三本。”
赫连诛正色道:“要是你想看的话,你也可以看。”
“我才不想看呢,我又不是小狗。”
这和小狗有什么关系?阮久显然已经脑子乱了,都语无伦次了。
赫连诛趁势把他怀里的箱子抱走,举起那封书信,一转攻势,直视着他:“这件事情已经说完了,现在来说这件事,你明知道乌兰是太后安排在我身边的暗线,你还想帮他隐瞒,是不是?”
“是啊。”阮久倒是爽快,回看过去,坦坦荡荡地就承认了。
“你……为什么?”
“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嘛,你要是知道了肯定得罚他,我不想让你罚他。反正他抓的是我,我都不介意了,你就不用再管这件事情了。”
赫连诛的脸色随着他的话,一句一句地阴沉下去。
这时阮久抬眼,瞧见他的神色,被他吓了一跳,往后撤了一步:“你……你想干嘛?”
赫连诛眉头一皱,简直要哭出来了:“软啾,你是不是喜欢乌兰?”
“啊?”
“你就是喜欢乌兰,所以想保住他。”
阮久又被他吓了一跳,忙道:“没有,我没喜欢他。”
“你就是喜欢他,才护着他。你还把我想得这么坏,我又没说会罚他。我早就知道你喜欢他了,从上次在牧场上我就知道了。”
赫连诛捏着他的肩膀,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不许喜欢他,你不许喜欢他!”
阮久根本没有说话的时候,终于等到赫连诛停下来了,才连忙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喜欢他。”
赫连诛脸色稍霁,却还是有些怀疑:“真的?”
“以前‘喜欢’过一阵,没多久,很快就没有了。”
赫连诛的脸色又不好了。
阮久回想了一下:“当时,我大概只是喜欢他细心,照顾人照顾得很周到,我就像喜欢我爹一样喜欢他。”
赫连诛下意识道:“你爹也不行!”
阮久抬眼:“你再说一遍。”
赫连诛不敢再说了,只是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赫连诛今天的表现着实反常,强忍着躁郁,委屈又可怜。
他现在回想起阮久是被乌兰掳走的,两个人还差一点就一起回了梁国,心中就忍不住觉得憋闷。
阮久把书信从他手里拿过来,自己也看了两眼,见赫连诛这副模样,忍不住道:“你别怪他,他也不想这样的,而且他也没做过别的事情。”
赫连诛沉默许久,最后道:“知道了。”
“我知道你最好啦。”阮久抱了他一下,还想跟他说些什么,但是想到那话,就耳朵尖一红,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松开了手。
阮久转身要出去吃水果,喊着乌兰帮他把西瓜给切开,还没走出去一步,就被赫连诛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