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把庄仙的双腿给砍了。
砍腿这种事情大巫怎么会知道?
自然是因为庄仙的腿,最后还是大巫出面保下来的。
一场轰轰烈烈的改制就这样惨淡收场,最后先王驾崩,赫连诛即位。
早晨赫连诛在朝会上说,改制还没完成,旁人都不以为然,只有他和庄仙心里清楚,改制哪里是还没完成,简直就是一败涂地。
大巫叹了口气,坐得太久,腿脚都麻了。
他捶着腿站起身,让人备车。
*
马车从大巫府里出来,一路向庄府去。
尚京城里只有一个庄府,从前先王在新建王宫时,一同给庄仙造的梁国样式的宅子。
这宅子许多年没住人了,赫连诛原本想给庄仙换一个住处,但是庄仙说原来的宅院就很好,不用换了。
于是今日下朝之后,庄仙又回到了庄府。
大巫的马车在庄府门前停下,车夫刚要去敲门,大巫却忽然掀开马车帘子:“慢着。”
车夫回头,大巫思忖许久,最终还是放下了帘子:“改去皇宫。”
车夫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行事。
鏖兀效仿梁国许多年,却也没有学个十足像。
大巫要进宫,不用通报便直接进去了。
他穿了大巫的彩衣袍服,霜发扎成两缕,垂在耳边,像是有什么急事。
下了马车,步行至大德宫前,他站在紧闭的宫门前,侍从开了门出来,很快又将门关上,不让他瞧见里面的场景。
“大王上朝累坏了,正睡着呢,大巫若是有事,还是明日再来吧。”
大巫点头,心中松了口气。
赫连诛不愿意见他也是对的,见了他,他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禀报。
他转过头,刚要走,就听见前面传来说笑声。
王后拿着风筝,和侍从有说有笑地从宫道转角处转出来。
阮久缠绕着手里的风筝线,随口道:“乌兰,我觉得下次可以做一个超大的风筝,粘上羽毛,让格图鲁去放。然后我就骗小猪说,我想要那只大鸟,让他去射。”
乌兰忍俊不禁,抬眼看见大巫,暗中扯了扯阮久的衣袖。
阮久回头看了一眼,原本跟在他身后的赫连诛就退了回去。
赫连诛就是为了避开这些人,才跟着阮久出去玩的。
阮久再看了一眼,见他站好了,才上前唤了一声:“大巫。”
大巫点点头:“王后。”
其实他们没怎么见过面,不过是阮久和赫连诛大婚的时候,大巫作为典礼的主持见过。
阮久很真诚地朝他笑了一下:“马上就要下雨了,大巫还是快回去吧。”
大巫不知道该说什么,刚要走,阮久伸出手,接了两三点雨滴:“已经下雨了。”他转头吩咐乌兰:“进去拿一把伞。”
乌兰应了,推开宫门进去。
阮久站到宫墙的屋檐下边避雨,大巫想了想,也站过去了。
大巫看了他一眼,问道:“王后是庄仙的学生?”
“嗯。”阮久点点头,又压低声音,“他从来不打我手板。”
大巫笑了一下,眼角皱纹深深地陷进去。
雨渐渐大了,很快就打湿地面。
阮久微微抬头,看着大巫的头顶。
大巫是一身彩衣打扮,头上帽子插着三支彩色的羽毛,阮久有点喜欢那羽毛,就多看了两眼。
乌兰还没有出来,阮久想了想,又道:“老师和我说过一些他年轻时候的事情。”
大巫面上笑意一凝:“是吗?”
阮久笑道:“嗯,他说我要珍惜现在还算听话的赫连诛。”
大巫也没忍住笑:“还有呢?”
“还有,他说他有一点儿对不住大巫,年轻的时候太气盛了。”
才一点儿,庄仙从来不会低头。
大巫又是笑了一下,随后乌兰就拿着伞出来了:“大巫。”
“多谢。”他接过伞,向阮久道了一声“告退”,便撑伞离开了。
阮久回头,看着他离开了,就喊了一声:“小猪。”
赫连诛从宫墙那边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雨水,随后接过乌兰递过来的伞。
自从不久前他长得比阮久高之后,就一直是他撑伞了。
两个人一同进门,阮久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见他?”
赫连诛道:“夏祭的时候。”
阮久摸了摸鼻尖,想起先前赫连诛和庄仙说话,他在旁边听着。
庄仙抱着那只小羔羊,笑着说:“他就是个迷路的小羔羊,这些年应当没做太多错事吧?”
赫连诛说没有,除了批命的那句话。尽管大巫已经不参政很久了,但是因为批命的这件事情,太后一直以为大巫是听命于她的人,或者说,大巫投靠赫连诛的路已经被这句批命彻底斩断,他只能被绑在太后的船上。
庄仙便道:“大王若是肯用,他也不是不能用,就是现在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在这之前,阮久已经从庄仙那里,听说了先前的事情。
庄仙嘴上不说,但是凭着这几天相处对他的了解,阮久看得出来,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