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赫连诛使劲点头,“一直揉。”
阮久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帮他揉揉脑袋。
阮久也不知道只是这样揉,到底有什么好的。
不明白,阮久低头看他,搓着搓着,就捏住了他的脸。
赫连诛也抬起头朝他笑,然后轻轻咬住他放在自己嘴角旁边的大拇指,像小狗一样,磨了磨牙。
阮久蹙眉:“口水都弄到我手上了,米饭小的时候都不这样。”
赫连诛咬着他的手指,只是朝他笑。
傻里傻气的,好像刚才那个愤怒到要杀人的赫连诛根本就不是他。
好一会儿,阮久才把自己的手收回来,脏兮兮的,全都抹在赫连诛的头发上。
赫连诛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就那样直白地看着他:“软啾,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吗?”
“嗯,那当然了。”阮久点头,“我一向……”
很讲义气。
这时候,乌兰忽然在门外道:“大王、王后,水应该凉了,是不是要换水了?”
阮久这才反应过来:“你都洗了这么久了,快点起来。”
他起身去那边上的巾子,赫连诛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然后从身后抱住他。
擦都没擦的水就印在阮久身上,水珠顺着阮久的脖子,滑进他的衣领里。
阮久一激灵:“水怎么这么冷?原来你喜欢洗冷水澡吗?”
可能是泡冷水泡了太久,赫连诛的声音都有些低沉:“不是很喜欢。”
赫连诛站在浴桶里,悄悄踮起脚。
这样他就比阮久还高一些,还能看见阮久的发顶。
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阮久把巾子丢给他,正好盖在他头上:“擦一下,然后出来。”
赫连诛抱着他的腰,往后一倒,就重新坐了回去。抱着阮久一起。
阮久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被小狗拉下水的,就已经在水里了。
怎会如此?
他抹了把脸,试图站起来,然后被搭在腰间的小狗爪子按住。
赫连诛像极了一只小狗,或许他的本体就是一只小狗。
高兴了就要打闹,轻轻地啃咬,要是能抱着另一只同伴,在小水坑里滚两圈,把皮毛都弄得湿漉漉的,再慢慢地帮对方舔干净,那就最好了。
全然不管对方不是小狗,根本就不喜欢这种“外露野蛮”的表达方式。
对方是一只软啾,怎么会喜欢在水坑里打滚?
阮久严正抗议!
*
后来赫连诛从水里起来,穿上中衣,出去让乌兰进来换水。
阮久裹着赫连诛干燥的衣裳,背对着他们坐着。
颓废,一点都不想说话。
乌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提醒了一句:“王后,小心着凉。”
“嗯。”阮久鼻音浓重地应了一声。
乌兰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转了几圈,听见阮久抱怨道:“要不是那只小狗,我能弄成这样吗?”
“……”乌兰恍然大悟,“哦!”
乌兰换好水,阮久就把他们两个全部赶出去了。
他自己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等洗漱完毕,已经很晚很晚了。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阮久实在是太累了,他爬到床上,眼睛一闭直接睡着。
赫连诛好像出去安排了什么事情,回来的时候,房里只留了一支蜡烛,阮久蒙着头,已经睡着了。
赫连诛抱着手,坐在他身边,捏捏他的鼻子,又捏捏他的手指,根本停不下来。
他无比郑重地向阮久强调:“你说你会永远站在我这边的。”
阮久咂了咂嘴,在赫连诛眼里,这代表同意。
*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周公公独自一人,脚步匆匆地从外面回了万安宫。
“娘娘。”
太后倚在榻上,眼下两片乌青,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周公公继续道:“我派人在城里打听过了,没有一点儿流言蜚语,昨天宫宴是圆满结束的,没有什么事情。”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那就好。”
周公公有些迟疑:“娘娘让我去拿的药,我也拿回来了,要现在就……”
“嗯。”太后点头,“去煎药。”
“娘娘……”周公公却跪下了。
“去煎药。”
“只怕摄政王知道了……”
“你怕他做什么?”太后坐起来,“你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这个孩子我绝不留。”
见她恼了,周公公连忙道:“娘娘,奴才是怕……娘娘在兵权上,还要靠着摄政王,要是……”
“这么多年了,就算没有这个孩子,我也和他捆在一起了,他投不了别人。”太后看了周公公一眼,见他也确实是为了自己着想的,叹了口气,上前把他扶起来。
太后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心善,但是你想,我初来鏖兀,风雨飘摇,伏低做小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坐稳了太后的位置,拿稳了权力。这个孩子就是个意外,我当时喝了酒,再加上苏尔他……”
罢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