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雪,把房子都压垮了。”
柳宣搬开一根梁木,将木头往旁边一丢,那根木头咔嚓一声,就断成了两截。
这时柳宣再看,那木头心里,都已经被虫蚁蛀坏了。
“难怪呢,都朽成这样了。”小太监道,“行宫的条件是真难,不知道大王、王后的屋子里是不是这样的。”
“应该不会。”柳宣蹲下身,把梁木下面有用的东西捡出来。
“对了,乌兰大人说,这几天将近年节了,工匠都没空,要等年后才能过来修房子。咱们这几天都得住在偏殿里了。”
柳宣继续捡东西:“好。”
“得亏昨晚乌兰大人及时赶过来了,要不然我们还得被冻好一会儿。”
这时柳宣把手伸进各种碎石断木堆叠的废墟下面,摸到了一本书,可是戴着手套拿不出来,他便把手拿出来,摘了手套,再伸进去拿。
忽然不远处传来“喵”的一声大喊。
阮久跑得快,跑在赫连诛和两个后妃的最前面,提前弯着腰藏在雪地里,谁也看不见他。
等赫连诛毫无防备地上了前,他就大喊一声,从雪地里跳出来,手里拿着的两个雪球,也就这样砸到了赫连诛头上。
赫连诛像小狼甩掉身上的水珠一样,甩了甩脑袋,把头上的雪花甩掉。
来不及再团雪球,索性直接抱着阮久的腰,把他扑倒,同他在雪地里滚了两圈,滚成两个大雪球,像在花生碎里滚来滚去的两个元宵,白的和黑的,黑的是芝麻味的。
废墟那边的柳宣被他们两个吓了一跳,下意识要收回手,手背就被尖利的木刺划了一下。
这时乌兰和格图鲁也追上来了,一人拉一个,把明显闹疯了的大王和王后分开。
两个“元宵”重新站好,把身上的碎雪拍拍干净。
乌兰帮阮久拍拍身上:“等会儿回去可得洗个热水澡,再喝点姜汤,玩成这样,可别又着凉了。”
“嗯。”阮久点点头,随后反驳道,“我又没有那么脆弱,从前我在永安城,玩得比这个厉害多了,上次是因为水土不服……”
清理干净的赫连诛凑上前:“明明是你在房里洗……”
阮久连忙捂住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都说了不能跟别人说了。
赫连诛推开他的手,记住了,记住了。
阮久捏了一下他的脸,扭头看见柳宣在废墟那边,说了一句“那边怎么了”,就想过去看看。
乌兰拦住他:“昨天夜里下大雪,把那边的屋子压垮了半边,我夜里就过去看过来,都临时安置好了,不是什么大事。那边还有点危险,随时有可能再塌一次,王后还是别过去了。”
阮久道:“那柳宣怎么还在那边?快过去把他喊过来吧。”
他说着就朝柳宣招了招手,让他快点过来。
柳宣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举起没受伤的那只手。小太监正用干净帕子帮他把受伤的手包起来。
柳宣也朝阮久小幅度地挥了挥手。他还不太习惯,阮久这种热情到张扬的相处方式。
他看不明白,阮久只道:“还是我过去喊他吧。”
其余人当然不肯让他过去,赫连诛拉住他,看向格图鲁:“格图鲁,你去把人喊过来。”
“是。”
阮久道:“图鲁,那你小心点。”
格图鲁应了一声,上前去看柳宣。
柳宣太清高,来了鏖兀就不常出门,格图鲁也没见过他几次。
“柳公子,王后说这里危险,让柳公子快点过去。”
“好。”柳宣起身,拍了拍手,就要带着小太监过去。
格图鲁又说了一句:“昨天夜里,王后知道家里人不过来了,难过了一晚上,刚刚才哄好。你跟王后说话小心些,别惹他不高兴了。”
柳宣顿了一下,垂下眼:“我知道了。”
他带着小太监,抱着刚才从废墟里找出来的东西,走到阮久面前。
“小公子。”
“那边这么危险就不要再过去了。”
阮久翻了翻他抱在怀里的东西,不过是一些书卷,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他看向柳宣:“要什么东西就跟我说,我帮你弄来,不要再过去了,等他们把东西清出来了,再给你,也是一样的。”
柳宣垂眸:“好。”
阮久又问:“你还有地方住吗?要不搬到我那边去?偏殿应该还有空房间。”
柳宣摇头:“不用,行宫里还有空房子,我昨晚就已经安置好了,天气太冷,就不挪了。”
“那也行。”
赫连诛忽然提起阮久的披风:“软啾,你背后什么时候湿了这么一大片?”
阮久扭头看去,赫连诛捏着他的披风,拧了一把,就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赫连诛凝眸:“你刚刚踩进水坑里了?”
阮久拽了拽兔子耳朵:“……不记得了。”
赫连诛要拉他的手:“回去换衣服。”
“好吧。”阮久对柳宣道,“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事情就过来找我。”
柳宣应道:“好。”
然后阮久就被赫连诛拉走了。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