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跑了好几圈。
“啊!”
乌兰与格图鲁再次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随他去了。
随后乌兰发现阮久没穿外裳、没穿鞋就下了床,迅速放下手里的东西,拿着披风追上去:“王后,穿衣裳。”
阮久被厚重的披风包围起来,也不觉得冷,看着别人只是傻笑:“我哥要过来了耶!”
“知道了,知道了。”乌兰举起他的手,“先把衣裳穿好。”
*
中午赫连诛回来的时候,阮久难得的没有沉迷话本,而是在吃蜜饯。
“这个好吃,我哥肯定喜欢。乌兰,记下来。”
乌兰点头应道:“是,王后。”
阮久再吃了一个,抬头看见赫连诛回来了,又欢呼了一声,飞扑上前,也抱住他。
“小猪!我哥要过来啦!我爹我娘也要过来看我啦!”
赫连诛也抱住他,冰凉的脸贴贴他的脸颊。
乌兰早已经习惯了,从接到信的时候开始,阮久见一个人就要重复一遍这个动作。
赫连诛忽然有些紧张,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写信的时候是在八月,他们说已经在准备了,过年之前肯定会到的。”
“那、那我要准备什么?”
“啊?”阮久顿了一下,不太明白,“你要准备什么?”
不等赫连诛回答,他就拉住赫连诛的手:“那你帮我尝一下蜜饯吧。”
*
不论是在大梁,还是在鏖兀,春暖花开、万象更新之前的冬天,总是一个节日。
鏖兀的历法与大梁的相似,这个节日在鏖兀话里,也叫作年节。
将近年关,就算是并不繁华的溪原城里,也十分热闹。杀牛宰羊、酿酒制糖,城中四处都飘散着酒香与肉香。
刘老先生给赫连诛放了假,让他回去温书。
阮久就拉着赫连诛四处乱跑,放鞭炮打雪仗,每天都闹得像是在雪地里滚过的小狗。
更多的时候,阮久拉着他,准备迎接家人的事宜。
打扫屋子,准备吃食,阮久决定自己要穿的衣裳都决定了好久,赫连诛也被他按着换了好几身衣裳,最后才决定下来。
前几天太后派人过来接他和赫连诛,说要让他们回尚京去过年。
赫连诛当然不肯去,使臣便把希望放在阮久身上,但是阮久为了家里人要过来,也回绝了。使臣独自离开。
阮久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家里人过来了。
他有的时候会跑上溪原城楼去看,但是除了皑皑白雪,望不见一点有人出没的痕迹。
在冬天来鏖兀,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鏖兀实在是太冷了,行路很不方便。
阮久心里有些担心,但也忍不住有些期许。
兄长说身体好了,应该是好了许多,才会想着来鏖兀的。家里肯定也会安排好的。
阮久揣着手炉站在城楼上,看向远处。
寒风萧瑟,后来赫连诛过来叫他回去,他才肯回去。
他动了一下,却险些跌倒。
“脚冻僵了。”
赫连诛抱住他,把他扛下城楼。
*
回到寝殿,赫连诛把阮久放在床上,帮他脱了鞋袜,先帮他搓一搓脚。
阮久也不觉得难受,一个劲地傻笑:“麻烦你了,小猪。”
赫连诛佯怒道:“你会再冻生病的。”
“不会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冷。”
“真是的。”赫连诛说了一句,就低下头,继续帮他揉揉脚。
他不说话,阮久就又开了口。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啊,我感觉我都等了一年了。”
赫连诛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脸上的笑,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其实这几天,鏖兀下的雪越来越大,快把路都封住了。他也曾派人问过东边的驻守士兵,这样恶劣的天气,早已经没有梁人要来鏖兀了。
他不敢告诉阮久,怕阮久伤心,同时心里也还有一点希望。
说不定阮家真的有办法过来,是自己多虑了呢?
阮久继续道:“要是能飞过去就好了,我哥也不给我个准信,害得我每天都在城楼上等啊等。”
他眉眼弯弯,动了动脚:“真要等到那天,小猪你一定要拉住我,我要是一时高兴,忘了自己还站在城楼上,直接抬脚跑出去了,那就不好了。”
赫连诛应了一声:“嗯,我会拉住你的。”
“那就好,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哪里了。”阮久忽然想起什么,收回脚,跳到地上,一边喊着“乌兰”,一边往外跑去。
得亏更冷的时候,赫连诛让他们在地上也铺了毯子,否则就阮久这样咋咋呼呼地闹腾,总有一天要把自己的脚给冻掉。
乌兰在外间应了一声:“王后。”
阮久探出脑袋:“给我哥暖脚的狐毛袜子准备好了没有?”
不等乌兰回答,赫连诛从身后抱住阮久的腰,把他拉回去。
“他准备好了。”
阮久回头:“你怎么知道?”
“你已经问过他五遍了,我听了第五遍了。”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