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两个“后妃”都放下手中的东西,准备陪他玩两把。
阮久一边洗牌,一边道:“我们总是这样干玩,没什么意思,加两个赌注好不好?”
格图鲁道:“阮老爷和大王都有钱,王后也有钱,可是格图鲁穷得很,格图鲁还要攒钱娶媳妇呢。”
阮久语调上扬,“嗯”了一声:“你已经是我的后妃了,你怎么还想着娶媳妇?不行!我不同意!”
格图鲁的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最后轻轻地推了他一把:“王后讨厌死了。”
阮久盘着腿没坐稳,险些被他推倒,稳住之后,就把洗好的纸牌递给乌兰,让他发牌,自己又站起来,跑到行李那里,翻出笔墨:“我是王后,我说了算。”
他研开墨,用笔尖蘸了一点,在自己的手背上画出一道:“这个可以,赢的人在输的人脸上画画,一局只能画一笔。”
乌兰低头发牌,悠悠道:“那格图鲁可占便宜了。”
阮久和格图鲁同时:“啊?”
“他本来就生得黑,抹上墨也看不出来。”
阮久一愣,随后“扑哧”一声笑了,格图鲁试图辩解,但是憋红了脸,好像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我……也不是……这……”
阮久怜惜地抚了抚他的脑袋:“这位爱妃,不要难过,其实还是能看出来的……”
格图鲁有被安慰到一点。
“因为现在你的脸很红很红。”
格图鲁气愤捶地:“我不玩了!”
“好好好。”阮久连忙拉住他,“不黑不黑,我们图鲁一点都不黑,来嘛。”
正好这时候牌也发好了,三个人拿起纸牌,开始整理自己手上的纸牌。
阮久一边手上调整纸牌的顺序,一边蹙眉叹气:“完了,要输了,第一把就是这样的。”
如果这时候,他永安城的朋友们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无情地嘲讽他。
“不用管他,他就是这样的,刚开局哭着喊着说手气不好,不玩了,最后赢的人肯定是他。”
阮久的套路,永安城里的牌友们都知道,只是阮久从来不改。
他是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要输的,真不是故意的。
乌兰和格图鲁不知道他的套路,刚开始还傻乎乎地安慰他。
乌兰道:“王后放心,臣妾不会逾越的。”
“俺也一样。”
“臣妾肯定给王后画得很好看。”
“俺也一样。”
阮久第一次在格图鲁略显敷衍的附和中,听出一点坚定认真的意味。
然后他们两个就掉进了牌场老手阮久的“陷阱”里。
比往常还快,就结束了一局,阮久一手按住乌兰的脸,一手提笔沾墨:“不要乱动啊。”
就这样过了两三局,两个“后妃”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是被骗了。
不知道第几次,两个人被阮久按着画脸的时候。
阮久一边画,一边叹:“唉,赢得我都不想再赢了,你们脸上都画满了,都没地方画……”
他话音未落,面前的乌兰忽然喊了一声“格图鲁”,格图鲁迅速飞扑上前,趁阮久不备,把阮久给按住。乌兰则从阮久手里拿过笔,重新蘸了蘸墨。
阮久使劲蹬腿:“不可以!你们是我的后妃!”
格图鲁毫不费力的模样,只是架着他的双臂,就把他给制住了。铁钳似的,挣都挣不脱。
乌兰蘸好了墨,又捏住他的下巴,笑着道:“王后别乱动,画歪了就不好看了。”
阮久倒是安静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
画的好看有什么用?他根本不想被画。
他挣扎无果,有些冰凉凉的笔尖贴到脸上的时候,他也垂着眼睛去看,不过肯定是看不见的。
“我给王后画个猫胡子,王后是只小猫……”
“不是!”阮久大声反驳,然后被乌兰捏住嘴,“呜”的一声,倒像是“喵”。
赫连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门扇吱嘎一声响,乌兰和格图鲁同时松开阮久。
“大王。”
阮久也回头看去,他左边脸上有三道猫胡子,右边脸上才画了一道半。
这时候赫连诛进来了,乌兰哪里还敢再画下去?画了一半就丢开笔了。
阮久瘪了瘪嘴,就要上前告状:“小猪,他们两个都不听我的话……”
他走到赫连诛面前,赫连诛却用拇指指腹按了按他的“胡子”。
“怎么没画完?”
阮久哽住。
乌兰立即把笔双手奉上:“大王请。”
赫连诛把剩下的猫胡子都补全了,看着炸毛的阮久,眼里都是笑意。
“可爱,好看。”
阮久气得要跳起来,他转身向回,跑回去,“啪啪”两声,把双手按在砚台上,蘸了满手的墨汁。
先给格图鲁和乌兰一人来了“一巴掌”,然后举着手去追赫连诛,把木质的地板踩得咚咚响。
“你们鏖兀人都讨厌死了!”
*
文勃盛情,招待得很好,留他们在喀卡住了好几天。
但是冬天马上就要到了,他们得在第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