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以为他可能会腻,他以为最近这几天没见到也没什么。但他错误估计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或许因为阮之南本来就不太粘人,他也没什么爱好——或者说他也就爱看点书,还喜欢看书的时候有她在旁边陪着。他从来没觉得这段关系侵占了自己的空间。
反而是这几天与她没见面,明明平日里他照顾她多一点,却慌得像个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就连家里飞进个蛾子的事儿,都恨不得跟她打会儿语音电话说一下。
他抓住了阮之南秋千的链条,把她往这边拽了一点,低头亲了过去。
一大片雪花正好掉在他俩脸边,凉凉的,阮之南唇角有点笑意,傅从夜怀疑她这个智障儿童又要往他嘴里吹气——她是真的干过这种事儿!当时气得傅从夜真觉得自己是和一个没长大的猩猩谈恋爱,摁着她拍了好几下,阮之南蹬腿求饶,保证再也不吹气,他也没消气……
扯远了。脑子飘远了。
他有点发呆,阮之南偏过头垂下睫毛,认真的亲吻他。
陡然花坛那边响起左麦的喊声:“姐姐!我好像把你的滑板弄坏了!”
阮之南一下子撤开,傅从夜也睁开眼,立马归位,甚至还掩饰性的荡了一下秋千。
左麦这会儿才低着头从花坛那边过来,抱着滑板急急的跑。
阮之南连忙起身:“没事,我看一下。”
她蹲过去,左麦把滑板递给了阮之南,阮之南放在膝盖上转了转轮子,原来是一个轮稍微有点松,不过最近磨损的很严重,确实该换了。
背板上的图案有点幼稚。
是一个Q版的哈士奇,带着红色的领巾,上头写着一个“南”字,在玩滑板。旁边坐了一只带着领结的黑猫,领结下有个星星挂坠,黑猫戴着眼镜,摇晃着尾巴翻书。周围还有一些装饰的图案,但显然画画的人技术有点拙劣,但也有几分可爱。
她安慰左麦道:“没事,只要背板没划坏就好。”
傅从夜也走过去,忍不住说:“回头换个滑板吧。”
阮之南笑起来:“行啊,把这个回头挂到我家壁炉上头的架子上。”
傅从夜不太好意思:“太丑了,扔了吧。”
阮之南抱着滑板,一只手牵着左麦:“才不。”
傅从夜走到旁边牵住了左麦的另一只手:“回头再送你一个。我苦练一下画画。”
阮之南笑:“你写首诗才行了傅大才子。”
仨人渐渐走上布满脚印的路,走进路灯照亮的一个又一个光圈,往家的方向而去了。
阮之南睡到七八点钟就被江枝北叫醒,外头鞭炮声连天,阮之南还能睡的跟死猪似的。
亲妈一下子掀开被子:“猪宝宝起来穿新衣服,洗脸刷牙吃饭了。”
阮之南揉揉眼睛:“妈,你几点睡的。”
江枝北叉腰:“一夜没睡。你爸昨天在牌桌上输了三千块钱还不愿意走,本赌圣就在后半夜把这三千块钱全都捞回来了。快点,你几个舅舅还要去单位,趁他们出门之前一起吃个饺子。争点气,吃个有钱的出来。“
新年新衣是一套墨绿色天鹅绒的长裙和浅色衬衣,阮之南一脸不情愿:“我不是之前买了一套运动服么?”
江枝北:“要去费谙和陈导郭导家拜年呢,让你外婆给你梳头,反正你头发也长了,咱梳个小仙女头。”
阮之南:“唉,别人都是高考之前剪发明志,就你们让我留长头发,还说考不好不许剪头发……”
等她洗漱好下楼,她几个舅舅都换上了警服,连江枝北这种平时不穿警服的一线刑警也难得换上警服。很多警察在过年期间都不能回家团聚,而且过年期间也是案件高发期,他们去一是慰问基层,二是去看一下有没有出现棘手或者恶性的案件,督促及时解决且做好舆情。
阮之南低头吃了几个饺子,果然咬到了硬币。
毕竟她是家里的高考生,肯定会往她碗里放几个钱饺子。
江枝北属于家里结婚早的,其他几个舅舅的孩子还都小,阮之南是姐姐,也是出去走访亲戚的门面,外婆舅妈齐上阵,帮她化妆梳头。
阮之南一上去去了好几家,有些是远亲,有些是阮翎的朋友,阮翎掐着时间,中午留在费谙这种大厨家里吃的饭。费谙的儿子比她小两岁,过年还在琴房练琴,一看她就瞪眼:“不许进来!我不玩手游,也不想看你的农场你的卡牌你的暖暖衣柜。”
阮之南笑的不行。
从费谙家里出来,都下午两点多了,江枝北和阮翎打了一夜牌,受不了要回家去补觉。
他们晚上要去跟他们的发小朋友们去吃饭,阮之南几年前就不跟他们一起了。
大年初一晚上是她和她发小聚餐唱K疯玩的日子。
但从去年开始,这个发小的聚餐里,多了傅从夜。
他本来就跟鲁淡和付锴熟,他们又都知道阮之南有个谈了挺久的小男朋友,进她的朋友圈子也不奇怪。
阮翎临走之前问她:“真的不用留辆车给你么?你们要是喝酒,就别让那小子开车,叫代驾啊。“
阮之南:“行行行知道了,就把我放在这儿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