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想要走出的方法,就是离开婚姻,离开一家人曾天天生活在一起的家里。”
“但一个多月后,她听到了她老公自杀的消息。最终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打击,而苏姐姐也一蹶不振,直到那个我不太喜欢的大叔主治医师做了她的治疗师,苏姐姐就决定,她想帮别人,帮像她老公那样的人。她放弃自己在大学里任教的职务,重考了临床心理学,顺利毕业后成为了实习医生。”
阮之南说着,眼神渐渐远了:“当苏姐姐跟我描述面对死的恐惧,还有被无法抗拒的恐惧环绕的时候的感觉,我能理解,我不像她曾失去,但因为她当时很想保护自己,也很想保护别人,所以我都懂。我并不是把苏姐姐当我的心理医生,因为我们俩没有医生和患者之间的距离,我把她当成倾诉者,平时我会给她发微信,她会分享她做饭的菜谱,我跟她倾诉很多事——苏姐姐说这不是好事,因为我可能对她有移情,我本来应该跟父母倾诉的事情,却忍不住跟她倾诉了。”
傅从夜忍不住道:“所以其实你们不算是咨询,更像是朋友。或者说当时你缺一个倾诉者,或许她也欠缺一个孩子,一个让她有保护欲的人,你们就有了共情。”
阮之南笑了笑:“或许是这样,我相信我会有很多人生难关都与她来讨论,也会跟她很多年保持联系。但苏姐姐说,我找一个这样远距离的移情者或许不太好。”
傅从夜:“因为你不能经常跟她这样面对面交流么?”
阮之南点头:“而且我其实也觉得这样不应该,跟一个未来立志成为心理医生的人,有这样的关系或许不太好。毕竟其实医生和病患做朋友,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傅从夜:“可你对别的医生,对你的父母,不是很难张口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阮之南:“嗯,然后苏姐姐问我,为什么会带你来。为什么我害怕所有人知道这件事,甚至鲁淡我都不愿意透露,你却都知道了,虽然是巧合,但我还是完完整整跟你讲述了。苏姐姐说,或许我也可以找到身边的人,用来倾诉。”
阮之南舔了一下嘴唇:“我不知道我跟你之间算什么,也算是这种移情么?也算是觉得你能理解我么?我不知道……但苏姐姐的意见是,她给我介绍了另一位很专业的心理医生,或许如果你陪我一起去,作为一个了解我的渠道,我就会对那个医生没有那么抗拒……”
傅从夜看向那张名片:“如果我能陪你一起去,我会很高兴。”
阮之南抬起眼来:“我是要看医生的,说句不好听的,我真的是有疾病的。”
傅从夜打断她的话:“如果你一定需要倾诉,需要陪伴,需要一个人不用安慰太多只要了解你就够了,那我,真的很庆幸我是那个人。”
阮之南看向他,傅从夜的手顺着桌面往前伸,俩人的指尖抵在一起:“不过南南,我总不愿意强调自己很重要,因为很多人都很爱你,你也爱他们,我只想再一次告诉你,你会安全,你也会永远在我们所有人——你的朋友,你的父母,你的发小——我们所有人一定会牵着手,带你一起趟过去的。”
他们见过苏信宜之后,到了酒店都已经很晚了,岭门是个夜宵城市,俩人从海边栈道搞了辆共享单车,傅从夜一条胳膊挂在脖子上,没法骑车,只能做个偶像剧里坐在后座的小女生,他腿长车矮,只能一路缩着腿,阮之南在前头卖力蹬车。
阮之南与他一路骑到市中心,吃了点小吃才回来,海风吹拂,夜晚有一点湿热,海边的路灯与树荫下,都是游泳回来的人,泳衣外披着浴巾,穿着沙滩鞋走着。
阮之南蹬着自行车,几个月来她头发又长长了不少,刘海用发夹夹住,她骑车的时候总是上身挺直,两条腿优哉游哉,像凫水的天鹅,短裤下小麦色的大腿充满了夏天的气息,她回过头来,笑道:“我也想去游泳了,明天我们办完事儿出去游泳呗。”
傅从夜看向她被海风吹乱的发丝,笑道:“你带泳衣了么?”
阮之南:“现买呗。不过,我还要买个游泳圈。”
傅从夜:“你不会游泳?”
阮之南转过头去:“哼,才不是,我就是有点害怕大海,有个游泳圈我心安。”
傅从夜笑了起来:“行行行,你真谦虚,哪里是你害怕大海,是大海害怕你。”
车为了躲避石块晃了晃,傅从夜不得不扶住了她的腰,他觉得有点尴尬,阮之南却道:“别摔了。“
行吧。那他就不挪开手了。
她腰确实挺细。而且碰一下就知道很柔韧。
她真不愧是运动小将,蹬车带他一点不费劲。
傅从夜只得岔开话题:“明天,你紧张么?”
明天就要去见苏信宜介绍的那位心理医生了。
阮之南摇了摇头,笑道:有点,不过你会陪我的。”俩人转过一个弯,正好到沿海的道路上,这条路的一条弧线似的海浪拍在这个小小的湾里,两个浪头挤在一起,时不时会一下掀起高高的水浪,海水哗一片下在人行道上。街边遛狗的大爷早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就是拽的那条金毛兴奋的想往水洼里冲。
海边跟金毛一个德行的还有阮之南,她打了个弯,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