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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从夜只好道:“去年、不对是前年在西樵那边,我跟老爷子闹得比较厉害就出来了,我叔叔追出来,给了我一根烟,我们俩就一路走到护城河旁边,吸了一路的烟。”
傅从夜又说:“走吧,出去吧,让排气扇开着,别站在浴室里了。”
他把烟头扔进洗脸池里,推着阮之南走出去。
阮之南坐在床上,他也坐在沙发上:“你不睡么?”
阮之南抱着腿,拿着遥控器换了个台:“睡不着。”
傅从夜:“看个电影?”
阮之南:“啊……有什么电影,我不看恐怖片。也不看爱情片。”
傅从夜走过去,拿起盒子的遥控器点了一下,把影院频道调出来:“我也不看这两类,而且你也别看什么战争片战狼片,热血沸腾的更睡不着了。”
阮之南:“看电影也不是催眠啊,我想看《快把我哥带走》,之前上映的时候我在住院,一直没看。”
傅从夜觉得这选择也可以,他们俩这个氛围,看个兄妹情深的电影——至少不尴尬了。
阮之南:“你看过么?”
傅从夜:“听说了,没看。我喜欢老电影。”
阮之南:“那你看么?看就坐,你家没有点零食什么的么?”
傅从夜确实不怎么吃零食,他在冰箱和厨房翻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一盒牛肉粒:“凑活吃吧。”
他也坐在了护工床上,但没跟她坐太近。毕竟怕尴尬。
阮之南抱着牛肉粒,靠墙坐着,拿了个靠垫放在背后,光脚盘腿坐着,电影的片头有点长,傅从夜有点受不住这沉默,虽然音乐想着,他还是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什么。
他正想开口问一句,阮之南摊开护工床的小薄被,一半盖在了自己腿上,一半给了他:“你要盖着么?”
傅从夜没说话,阮之南默认他需要,就也给他盖在了腿上。
傅从夜也拿了个抱枕,往后坐了坐,跟她一起靠在墙上,阮之南把牛肉粒的盒子放在他们俩之间。客厅里的顶灯关掉,只有厨房的灯和电视亮着,氛围很有家的感觉。
这电影不太达到傅从夜一般看经典老电影的高标准,他时不时走神,阮之南也吐槽:“这演员拍的时候吃烤肠都要吃吐了吧。”
阮之南情绪还是在电影里,她又哭又笑又有点揪心,就成了电影里的女孩。
但傅从夜有点走神,他的情绪在电影外,用余光观察他的时间比电影里还多。
他觉得自己肯定幻想过。梦里梦外,幻想过跟她一整天共处在一个房间里,也没有那么多话,他就看书,她玩游戏或者闹他,然后一起买菜做饭吃饭,然后晚上出去遛弯,回来洗了澡坐在黑暗的房间里一起看电影,聊一聊天。
如果是冬天就开着壁炉盖着毛毯,如果是夏天就开着空调喝着汽水。
因为已经说过很多话,有过太多梗,反而之间有种舒适的沉默,舒适的一言不发。
此时此景就像是他幻想的那样。
电影结束的时候,阮之南还哭了,她抽着纸,一直在擤鼻涕,傅从夜忍不住伸手摸了她脑袋一下,阮之南捶了一下抱枕:“啊!怎么这就结束了——卧槽我明明知道这是刻意煽情可我为什么还……呜……”
傅从夜心道:……所以铁血硬汉啊不无血无泪阮之南,却是会看着电影哭出来的人啊。
阮之南就是那种小时候爱闹腾,打一顿打哭了就能安生睡觉的孩子,她哭了之后立马就有点犯困,揉着眼睛倒下去,抱住抱枕蹬了傅从夜一脚:“你让开,我要睡了。”
傅从夜:“那我上楼了?”
阮之南:”嗯,别关门啊。“
傅从夜把茶几上的东西大概收拾了一下,就转身要上楼,但上楼之前,他又有点想跟阮之南说句话。
或者是想问她一句话。
那你现在讨厌我么?
他正要转过身来开口,阮之南忽然叫住了他:“傅星星。”
傅从夜转过身来,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只露出来脑袋,似乎犹犹豫豫的,但还是开了口:“那你现在讨厌我么?”
傅从夜:“……啊。”
阮之南横眉竖眼:“啊是什么意思?你讨厌我了?!”
傅从夜:“没有。我为什么会讨厌你。”
阮之南:“因为我……我让你藏好情绪,却又总来找你。因为我没有发火,也没有说可以让你亲我……因为我自己……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傅从夜觉得自己或许对她带来了困扰。
傅从夜:“你不用因为我而想法产生变化——我的意思是,你不用为了所谓的‘他对我还挺好’‘他骨折是因为我’之类的瞎想,就改变态度。那样挺不负责的。我不需要你给我个答案。我现在一直在你旁边,是为了履行我之前说的话。”
阮之南:“什么话?”
傅从夜:“你要是敢跟别人谈恋爱,我打断你的狗腿。”
阮之南笑了:“哦。我会保住我的狗腿的。”
傅从夜垂了一下眼睛,他走上楼梯,到二楼了又有些犹豫,他撑着二楼的玻璃围栏往下看,阮之南也在仰头看着他,仿佛知道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