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脸了!”
关灯之后,她翻来覆去很久都没睡着,也没玩手机,就是满脑子想事儿。再一看手机都快一点了,许歆双和徐竟甜呼吸平稳,明显睡得正香,她拿手机屏幕的微光照亮,翻身下床找到拖鞋,轻手轻脚的出门,准备去洗手间。
外头月亮细窄一弯,也因为山里有夜雾,月亮像是毛茸茸的。
她打着哈欠往洗手间走去,一进门才看到有个人在洗手间的水池那里洗手。她一惊,后退半步,却认出了他的衣服,迟疑道:“傅从夜?”
傅从夜转过头来,阮之南立马都想转身回屋了。
他似乎刚刚洗了个脸,额前有些头发还湿着,手臂额头被洗手间偏绿的白光照的像白瓷似的,表情也一愣。
傅从夜声音轻轻的:“你是夜里醒了还是一直没睡着?”还是他其实还是在做梦。
阮之南扯谎道:“我看看到太晚了,没注意。你呢?“
傅从夜也会撒谎。他是做了个短暂的梦醒来了,实在是没法继续躺着,就起来了。
他说道:“鲁淡还说他不打呼。他俩一个夜里挠腿,一个夜里打呼,吵得不行。”
阮之南挠了挠头:“我妈给我带耳塞了,一会儿我可以拿给你。”
傅从夜因为刚刚中途惊醒的梦,这会儿面对阮之南,心中有种无法直视的细微尴尬:“好。谢谢。”
阮之南指了指洗手间,:“我要上厕所,你要不在院子里等我。”
傅从夜从她身边走过去,俩人侧着身子擦肩而过的时候,仿佛都吸了一口气,收腹挺胸。
阮之南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傅从夜站在葡萄架子下,他把湿了的刘海给捋到后面去,露出光洁的额头,阮之南没跟他说话,她溜进房间,用手机照着亮,在床头的小包里找到了耳塞。
她把耳塞递给傅从夜的时候,他没有急着接,开口说:“我白天在刷微博。”
阮之南:“什么?”
屋里有不知道谁在说梦话,她觉得仿佛会有同学从窗户看见他们俩大半夜在这儿站着似的,缩了缩脖子。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如此蠢样百出,却不知自己在对方眼里看起来如此——不可捉摸。
葡萄架上的叶子在他脸上投下阴影,傅从夜说:“你问我下午吃饭的时候,刷手机再看什么。我是在刷微博,看热搜。你不是上热搜了么?”
阮之南抬起头,不信似的说:“你那手势明显是在看照片。”
傅从夜:“你爸不是发了一张你小时候的照片么?我在看你头盔上贴的飞天小女警。”
阮之南张了张嘴,短促的“啊”了一声。
阮之南半天才道:“那我问你的时候,你还不说!”
傅从夜:“只是当时我在翻相册而已,我只是没打算把整个相册都给你看。那我现在说了。”他不但说了,还比平时跟大家一起玩的时候,话多了很多:“所以你不再生闷气了吧。”
阮之南:“什么?我、我没有在生气——我有那么小心眼么,这么一点事儿就生气。”
傅从夜好像又笑了:“那就好。”
阮之南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声道:“那么明显?”
傅从夜:“其实也没有。他们应该没看不出来,但我就是,感觉你生气了。而且是对我生气了。”
阮之南放下手不说话了,过一会儿又没好气似的说:“你到底还要不要耳塞了。”
傅从夜从她手里接过耳塞:“哦对,我听我们对屋的同学回来的时候说,明天有一大帮人组织要去玩类似于捉迷藏或者解谜找东西之类的游戏,就在整个村子里玩,你参加么?”
阮之南点头:“听起来还挺好玩的,可以啊,我明天问问他们。”
傅从夜对她挥了挥手:“去睡吧。晚安。”
阮之南拽了拽衣袖,也对他摆手,别扭道:“晚安。”
傅从夜看着她,没走动,仿佛在等她先回屋,她快进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道:“你是不是因为没有灯开着,所以睡不好。”
阮之南回头:“什么?”
傅从夜:“你说过你喜欢开着灯睡。”
阮之南摇了摇头:“没事儿,有人在我旁边就行。”
就在她要转身进屋的时候,傅从夜就觉得有说不完的话了,他开口道:“今天你说的话,我会当真的。”
阮之南转头:“我说的什么话。”
傅从夜:“就是刚刚老邱进来之前,说的那句‘谁拿你当哥们’的话。”
阮之南一愣:“那不是台词么?怎么了?你要跟我绝交啊。”
傅从夜:“现在两家住这么近,还能绝交?就是希望你别把我当哥们——”
阮之南不知道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但跟报复似的小声道:“哼,谁跟你是哥们。咱俩有那么熟么。”
傅从夜:“还算熟吧。没人比你更知道我的事儿了。我爸妈都不一定呢。”
这话哄得阮之南心头还是高兴的:“啧。行吧。那勉强算熟。”
她说着又舔了舔嘴唇,对他小幅度的摆了摆手:“你去睡吧,晚安。”
第二天早上,是徐竟甜和许歆双又掀被子又敲盆,才把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