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执拗,近乎于偏执,大约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无论这桩事对还是不对。”
谢依楠将一只蝶恋花的发簪插在了乌压压的发丝中,微微扬眉:“这样性子的人,若是做的事是对的到是还不错,可若是要做坏事的话……”
便说不准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这个我到是晓得,只是……”
宋乐山顿了一顿,接着道:“只是这贺子石虽说被贺家娇惯的厉害,可这贺子石到是不像其他富家少爷一般四处招摇,纨绔不堪。”
“至少在我到这县城之后,便听闻这贺子石十分内向,颇为像那后宅妇人一般,深居简出的,外头人都甚少见过他。”
“那你的意思是……”谢依楠停了正在整理衣裳的手:“这贺子石有些不正常?”
“觉得有些奇怪。”
宋乐山接着道:“贺正德的膝下唯有这一个儿子,可以说往后贺家的产业要尽数传给贺子石的,按说是应该从小带在身边,成日里教导着,学着如何管理家业才是。”
“尤其是现如今贺子石也已经成年,贺正德却已经上了年纪,按道理来说更是应该如此才对,可据我所知,贺子石却不曾接触家中任何的生意,贺正德似乎也并不强求,这有点不符合常理。”
总之,觉得这贺子石也好,整个贺家也好,都有些怪怪的。
“不过这贺子石和贺正德如何怪也是无妨,索性咱们并不想和贺子石有什么关系,往后贺正德对其加以约束,也能少了这么一个麻烦事。”
谢依楠顿了一顿,道:“还有就是,也交代小四,早些订下来婚期,早日成婚吧。”
现在虽说已经送了彩礼,论理来说两个人已经是未婚夫妻,白秋月已经算是佟家的半个人了,可到底还没有成婚,这在旁人看来,便是有变数的。
贺子石想必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那般的有恃无恐。
可若是白秋月与佟小四成婚之后,这白秋月便是佟家妇,贺子石胆敢再如此,便是勾引良家妇女,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的。
“嗯。”宋乐山点了点头:“回头我也提醒一下小四。”
这边,白秋月正往布庄走。
因为担忧白秋月回去的时候再碰到那个恼人的贺子石,佟小四便送她回去,确保她能安全到布庄。
路上,两个人并排着走,没有说话。
“虽说嫂子随后会去寻罗掌柜,由罗掌柜出面的话,贺正德会把贺子石给好好管一下的,可也不能完全确保往后贺子石便不再生事了。”
“我寻思着,不成的话要不要往后不在程家布庄做活?”
佟小四紧接着道:“不过也是看你的意思,若是说你想着两个人多赚些钱,往后日子能过得好一些的话,那倒是不必,我今年又张了工钱,能顾得住咱们两个人过生活。”
“可你若是说喜欢做这个活,愿意学刺绣裁衣什么的,这个我便不会拦你,只要你喜欢就好。”
“这个事我不勉强你,你自己看,不过无论你怎么想,怎么选的,我都支持你,保护你。”
佟小四说罢,捏了捏白秋月的手掌心。
白秋月抿了抿唇。
没有强制性的让她往后不许在程家布庄做活,而是完全听她的意思。
白秋月想了想道:“我是极喜欢在布庄做活的,刺绣的活也很好,很是喜欢。”
这是真心话。
“嗯,若是你愿意在这里,那就接着在这里做活就是。”佟小四点了点头:“其他的事,交给我们就好。”
“嗯。”白秋月鼻子酸了一酸。
她自小没了娘,爹也是不管不顾的,虽有祖父母疼爱,可他们年迈,许多时候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白秋月自小便是比平常的孩子更能担得起责任,也更会照顾自己。
也因为这样,许多时候,许多的事情,都是白秋月自己来抗,没有人管,没有人保护。
现如今,有了谢依楠这个姐姐,有了佟小四这个未婚夫婿,让她知道了什么是被人保护,疼爱,让她感受到了浓浓的暖意。
这让白秋月觉得是既暖意融融,又感动无比。
“嗯,我知道了。”白秋月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回,眼眶中的雾气,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凝结成了水滴,从眼角那落了下来。
“怎么突然哭起来了。”佟小四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帮白秋月把眼泪给擦干净:“是不是我说错话了,还是还害怕那贺子石来纠缠你?”
“不是,不是……都不是。”白秋月连连摆手,自己从腰间拿了帕子,拭了拭眼角,抽了抽鼻子,道:“我只是觉得,有姐姐和你,真好。”
佟小四怔了一怔。
白秋月自小一个人,这会子突然感受到旁人的关怀备至,一时有些感慨,也是应该的。
“傻瓜。”佟小四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白秋月的鼻子:“往后你得慢慢习惯才成。”
“好了,别哭了,若是被旁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呢。”
“嗯。”白秋月点了点头:“那我先去铺子里头了,你回去的时候也慢一些。”
“嗯,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