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九岁左右,楚肃王也在宫中病逝。虽周王室消亡百年,礼崩乐坏,夺嫡之争早已在中原各个国家展开,但朝中永远都是有大批的嫡长子党在,邑叔凭与众大夫一同将不到十岁的辛翳送上了王位。
不过按照惯例,妫夫人没有后位,虽因辛翳登位而被尊称一句太后,但并无垂帘听政登上朝堂的权利,再加上辛翳顽劣,妫夫人身份不高不敢管教,朝堂更是成了辛翳一个人的游乐场。
后来继位不到一年,妫夫人又被他克死后,他更无法无天,一直到了十二岁的年纪。
邑叔凭是两代大臣,必须要辅佐辛翳。他有意对辛翳的纵容溺爱也在朝堂上被指摘,他不得不寻了一位隐世的“奇人才子”荀南河来辅佐小楚王。
南河双手拢着袖子,低头和邑叔凭一起走过红色小桥,进入了一处四周挂满彩色帷幔的庭院。
庭院四周是深高的长廊,宽阔的天井之中是一个浅池,青石板铺底,一池到脚踝深浅的清水,浅水中摆着十几座姿态各异的高大奇石,七八个少年奴仆正赤膊光脚在奇石之中爬上爬下。
楚国是多水多雨的地方,城中村外可以常见到赤脚赤膊的少年,那些少年奴仆也像寻常人家儿女一般爬着石头玩乐。
只是脖子上戴着黑色短绳,挂了个楚宫内才有的青琉璃蜻蜓眼的珠子。
南河忍不住抽了抽眉角。这小楚王养着这么多少少年,简直就像是喜好男宠似的。他自己不过十二岁,怎么满身都是断袖的气质……
还搞的如此声色犬马。
回曲沃的路,比南河想象中多花了一些时间。已经行了几天,才刚到了曲沃附近。清晨朦朦天光展亮,雾霭沉沉,草叶甸甸缀满快结冰的露霜。
南河梦里还是初遇辛翳的那些往事,听到外头的脚步说话声,也在车中醒来,靠着车窗往外看。车马停靠在一片草地上,岁绒端着漆盘掀帘进来,道:“先生,早食只有一些饼和葵菹,还有鱼醢。”
南河连忙微笑:“可以,已经不少了。粟浆有么?“
岁绒笑着拿起陶鬶,放在案上:“有。我知道先生喜欢饮浆,就命人热了粟浆。”
南河早已适应这个时代的吃食,虽然蒸饼又干又硬,菹菜腌的太久了,但她也能吃下去不少。士兵正在扎营,骑兵带马去饮水归来,负责辎重的民兵因为速度慢,则提前半个时辰赶路,其他的普通士兵只是以一卒百人为一组,各自收拾熄灭的篝火,穿上兵甲起身准备出发。
到了境内已无危急战事,不少士兵休息之后,都脱下了皮甲,露出了里头五颜六色的自家衣物。
南河靠着车窗,观察了一圈。
士兵整体的氛围还是很不错的,对于败仗,众士兵都没有太过涣散。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