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二子乘舟(2 / 3)

?申氏将你送进来的居心就是在羞辱荀君,你顶着这张脸,还适合活在宫内么?”

南河:长得像我自己怎么了!我以前不也顶着这张脸在宫中活了那么久么!

申氏女要是死了,她也就不能再回来了。特别是现在她又是晋王的身份,想要见到辛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按理来说,下个月应当就是辛翳加冠礼,她一直欠他这个承诺,若是能以申氏女的身份远远看一眼他加冠也是好的……

虽然南河觉得自己是被系统骗来的,但是要真的让她再也回不来了……

她是不太愿意的。

南河斟酌半晌,开口道:“大君又不需要真的见我,我只是大君用来……洗脱断袖一事的工具。把我扔在这儿不就好了么。”

重皎心道:果然。这话也像是荀师会说出口的。

重皎:“那再迎别人进宫就是。一个相貌和前令尹几乎一模一样的夫人,你认为旁人会怎么看。”

南河:旁人能怎么看,就以为我跟辛翳有一腿呗。

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重皎说的不无道理,以辛翳的性子,是估计不会放过这个申氏女的。

重皎:“除非……”

南河:“除非?”

重皎上前一步,直视她道:“除非是荀师回来了。”

南河瞳孔微微一缩。

重皎直接道:“你是如何回来的。”

南河:“我……你如何认出我来的?”

重皎笑了:“我没认出来,我也不敢确定。我只是希望你现在说服我,证明你是荀师。否则我怕是不能让你再活到明天了。”

南河:……我现在想活命还要证明我自己是我自己!

南河想了半天,从廊边起身,放下裙摆走回屋内,叹了一口气:“重皎,进来吧。我们进来说吧。”

重皎愣了一下,这才缓缓脱掉木屐,走上回廊,进了宫室内。

辛翳呆了好一会儿,才从屋檐的暗处,走出来。

刚刚那段对话算什么?这申氏女真的被附身了,而重皎也不知道是谁?那玉铃作响的事情是真的?

还是说连刚刚都是一场戏,重皎早就知道他在这儿听着了?

不至于吧……

辛翳越想越心疑,但二人进了屋,他已经听不见任何谈话了。辛翳想了想,放轻脚步走出去,跳下了屋檐。他看见主宫室内点起了灯,一闪身进了走廊,拉开门,进了主宫室的西隔间。

隔间里似乎是守夜的女使偶尔居住准备的地方,和内室只隔了一层薄薄的木板,甚至下方有一扇小门,还可以直接推开跪着过去。隔间里也点着灯,他甚至不用靠近墙壁,就能听到重皎与申氏女相隔不远的说话声。

申氏女:“你想让我说些什么证明自己是荀南河。”

重皎:“你在宫中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这么多。说一件申氏不可能知道、外人也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申氏女沉默了半天:“嗯……辛翳屁股上有颗红痣算不算。”

辛翳:??!

重皎:??!

重皎瞪大眼睛沉默了,半晌道:“这事儿……我也不知道啊!你说出来我怎么去证明……”

辛翳:这事儿,我怎么也不知道!一般人谁也不会洗完澡扒着镜子看自己屁股上有没有痣啊!

不对、她什么时候看到的——

荀师什么时候知道的!

难道……

辛翳眼前都发白了,他知道荀师的女子身份之后,心底想的全是她走了她不在了这种事儿,完全忘了小时候有多少次犯蠢,洗了澡直接从浴盆里出来,见了她也不避讳……

别说小时候,长大了也有几回……他还得意洋洋,觉得荀师不好意思看他,是被美色逼得没法直视,现在想想才知道——啊啊啊啊!

辛翳在这头跟被雷劈了似的,震惊的竟然不是申氏女的真身,而是以前和荀南河相处干过的丢人事儿,简直就跟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过了一遍,他腿脚几乎都要发软,却听着那头申氏女又说话了。

南河笑了:“开玩笑罢了。当年班里都叫你肿脚,你天天用一个深褐色麻布袍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着。还记得原箴么?那时候他袜子破了还会自己缝,他手艺可好了,我衣袍破了也找他补。范季菩总是不好好学习,被罚的最厉害,我打他手板但力气不够,根本打不疼他,他就更肆无忌惮,后来是辛翳承包了班里的体罚,天天拎着个戒尺去打别人,还以为我看不出来——不就是他害怕被我罚了么。还有……太多太多了,重皎,要我说,我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辛翳心头一震,但他天性多疑惯了,竟下意识的想:是不是他们知道他就在这儿听着,是不是这些话都是重皎教她的,这是不是个局?

南河似乎也回忆起了一些更近的事情,叹气道:“其实我以为我病死之前,都不会再见到他了。我本想就这样结束。只是没想到他回来了……他说什么不许我死的话,这事儿我也不做主。幸而他没哭,否则我……”

重皎竟吸了吸鼻子,声音发哑:“可我连先生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先生病成那样,却都不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