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第六十三章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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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本钟的钟声敲了七下。

跨越时光的回响惊醒了神明的回忆。

冰凉的骨链轻轻挑起她尖瘦的下颌,那双虚无的眼里有静静燃烧的火——像是在说，你们激怒了我。

唰——唰唰——！

微妙的平衡在钟声下打破，晨曦渐升的光线刺破云层的间隙,于是整个伦敦大地都开始震颤,那些破碎的白骨以它们的神为中心，在一层层激荡而出的气流中争先恐后拼回了原本的模样。

佝偻的老者、蹒跚的婴儿、好动的猫犬……

每一块破裂的骨骼都回归到应有的位置,一架架骨殖排列成不死的兵团,齐刷刷守护在龟裂的大地上,面朝四面八方。

“这可不怎么好玩。”托尼试图从这密密麻麻的军队里找到之前被打碎的“蛋壳”，但他失败了。

——仿佛之前大家大费周章的攻击就像个屁似的。

“所以我说什么来着，最讨厌和这种不是人的家伙打，他们永远不懂得尊重牛顿爱因斯坦物理数学天文学……也说你呢拿锤子的大块头。”

托尔扛着他时刻准备着脱手而出的锤子，默默摸了一把自己的膝盖骨。

与此同时,同样听见了这句话的薇尔维特无语半响，打开了系统仓库。

【仓库：

心愿卡X2，

买个泥头大召唤术（一次性消耗品）X1,

任意地点（需地图已解锁）传送票X1】--

【叮咚！您选择了[买个泥头大召唤术（一次性消耗品）]，请问是否使用？】

【叮咚！使用成功！正在召唤[万磁王-艾瑞克·兰谢尔（2009）],剧情数据合理化中……请稍后】

一阵除了薇尔维特和J之外谁都听不见的齿轮声“咔嚓咔嚓”地转。

仿佛有无形的巨手将时间一格一格往回扯，独属于万磁王的时间线在原位发生偏移，弯弯绕绕之后又回归了集合着所有当事人的主线上。

“叮！”

钢筋震动的声响伴随着烈烈的披风声，“于昨夜得知暗中策划变种人贩卖并导致他的女儿妮娜被拐走的罪魁祸首是伦敦犯罪帝皇莫里亚蒂”的艾瑞克·兰谢尔徐徐降下高空,身上尤带着连夜赶飞机带来的风尘。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突然搅局的男人打断,“复仇者联盟——超人——九相神”的二对一三角形顿时变成了“复仇者联盟——超人——九相神——万磁王”的四边形。

娜塔莎揉了揉额角,难得地用俄语说了句脏话。

没等正义一方质问万磁王来此为何事,万磁王就扭头对着仿佛人类的一切都事不关己的九相神质问：“我来了，把莫里亚蒂交给我,人到手之后协议才能继续下去。”--

薇尔维特面上不动声色，内

心把系统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们这个合理化就不能先把剧本给我透个底？什么协议？”

智能客服兢兢业业地背锅：“是[昨晚]订的协议，VV，系统没有改变你的记忆的权限，协议内容是万磁王帮忙建城，你交出名为莫里亚蒂的信徒。”

薇尔维特感受了一下九相的力量，但并没有从那些从属的魂火中找到叫做莫里亚蒂的那一个：“可是他不是信徒。”

J一字一句、缓慢而优雅地纠正她：“等会就是了。”

……

万磁王说出了他的要求，白骨中的神明却没有应或者不应。

如同不朽尸骸的女性躯壳轻笑起来——虽然在所有人看来那更像是瑰丽艳尸的唇角上多了两道僵硬的裂痕——顾左右而言他：“妮娜……真是一个，可爱的，名字。”

用炭火灼烧般的嗓音和古怪磕绊的腔调说这句话实在不像是夸赞。

艾瑞克在听见女儿的名字时就忍不住绷直了身躯，残留在心底的关于险些失去妮娜的恐惧和黑暗在神明的嗓音和目光下无限放大。

鼻尖萦绕着风中飘来的腐朽甜香。

恨意和怒火在这位父亲的血管里燃烧，磁场和杀戮在指尖蠢蠢欲动，愧疚、伤痛、悔恨……作为父亲为女儿遇险的恨，作为领袖对变种人遭遇的恨！

薇尔维特睁着虚无的双眼，看清代表着万磁王的魂火与她之间的链接不断加深，为确保这关系的稳固，又加了把火：“她救了，妮娜，她总是见不得，幼崽的夭折。”

大概是因为提到龙女后情绪激动，又或者是因为多加练习之后神明终于回想起怎么用自己的喉咙，九相神破败的嗓音终于连贯起来，就像原本只能断断续续“咔嚓”“咔嚓”，如今终于能够连贯地“刺——啦”的破旧小提琴。

“你猜猜呐，人类，要是你把幼崽换给我，她会来找我吗？”

完全没有所谓协议精神、对道德伦理毫无顾忌的神明僵硬地歪了歪头，自觉想出了一个好主意，跃跃欲试着想要撕毁条约。

——仿佛完全不在意这个赶来的盟友会不会被她自己一手推到敌营。

美国队长举着他的盾牌，再一次觉得自己作为二战老年人真的看不懂现在这些反派比红骷髅还要令人窒息的操作。--

鹰眼巴顿搭着他的小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