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嘲笑他的人,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
说他不敢杀|她?他才没有不敢杀|人!
才没有!才没有!才没有!
他只是……
他只是……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只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改主意了,他要换个有点风险,但是有可能得到五条悟一半实力的计划。
时间突然变得富裕起来,他看向女人,决定先让她知道嘲笑他的下场。
死亡从来不是唯一的惩罚方式,最好的惩罚当然是毁了对方最在意的东西。
禅院甚也一手扣着女人的脖子,一手将绛雪指向了正朝他们跑来的男孩。
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你现在不能操纵他?你的孩子来了,你猜他来做什么呢?”
男孩还在朝他们跑来,女人惊慌出声:“不!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感受到女人最真实的恐惧,禅院甚也笑起来。
“那早就不是你的孩子了!那是你的傀儡!”
女人挣扎着大声反驳道:“不!不是!我留住他了!那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宝贝,我的一切!”
“你的宝贝吗?”禅院甚也似乎想起了什么,赤色的瞳孔暗了暗。
“对!我的宝贝!他是上天赐给我的珍宝!”女人脸上缓缓浮现出笑意,似乎又陷入了什么幻觉之中。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禅院甚也无法忍受女人这种近似于幸福的表情,他收回右手,稳稳地将绛雪扎进了女人的胳膊中。
剧烈的疼痛之下,女人清醒过来。
禅院甚也看着她的眼睛,凶狠道:“他才不是你的宝贝,你只是把他当成工具而已!”
“不!不是!他是我的宝贝!我爱他!”女人立刻反驳。
禅院甚也冷哼一声:“是吗?”
他扭着女人的脖子让她看向男孩。
男孩很近了,他们清楚看到了男孩脸上的表情。
那是痛苦的,悲哀的,寻求解脱的表情。
是他熟悉的表情。
“看到了吗?”他问,“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宝贝的吗?你的爱就是这样吗?让他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他被你操纵着沾满鲜血吗?”
一连串劈头盖脸的质问让女人愣了神,眼角缓缓有泪滑落。
女人呢喃道:“我只是想留下他啊……”
她和男孩对视了。
“宝贝,妈妈只是想留下你啊!他们,他们都是为了留下你啊……
“妈妈有好好感谢过他们的啊,你不记得了吗?妈妈一直有带你一起去感谢他们啊!感谢他们把鲜血送给我们,感谢他们让你留下来……
“宝贝,宝贝你笑一下啊,妈妈害怕。”
男孩闻言扯起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看着这对母子,禅院甚也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母子俩对他的笑声都没有反应,他却自顾自笑得越来越大声。
伤口被牵扯到,好疼,但他依旧笑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原来最根本的原因竟然是母爱吗?
母亲……母亲……母亲原来是这样的词汇吗?
母亲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晃过,他感觉到一阵恶心,笑声戛然而止。
男孩这才看向他,朝他鞠了一躬。
眼神中满是期望,那是渴望自由的眼神。
“哥哥,”男孩问,“你可以让我离开吗?”
“你可以自己来,”禅院甚也木着脸说出了计划中的台词,又机械性地把自己手中的绛雪递了过去,“用这个。”
得到肯定的答复,男孩的表情放松了下来,他双手接过绛雪,又朝禅院甚也鞠了一躬。
终于,他可以从这个早该冰冷腐烂的身躯中离开了。这个身体中流淌的鲜血让他日日难安,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只是……
他看向了被按倒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正剧烈挣扎着,朝他喊着:“宝贝!宝贝!快把那个扔掉!跟妈妈回家,跟妈妈回家好不好!宝贝!”
她撕心裂肺一般喊着,却始终没能挣脱。
“妈妈……”男孩低低喊了声,声音轻到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听见。
禅院甚也不知哪里又来的力气,牢牢按住了女人。
嫌声音太吵,他捂住了她的嘴。
就算是母爱又怎么样?她只是为了她自己而已!
她的孩子根本不需要这样的爱!
不,她这才不叫爱,她明明是恨极了她的孩子,才会让她的孩子这样痛苦!
她的爱冠冕堂皇,只是为了满足她的私心!
禅院甚也自觉对男孩感同身受,看向男孩的眼神变柔和了些。
而男孩抓着绛雪,犹豫了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问禅院甚也道:“哥哥,可以把我和我妈妈葬在一起吗?”
“什么?”禅院甚也没有反应过来。
男孩看了眼女人,答道:“我妈妈一个人会害怕的。”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害了那么多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大约是会死的吧。
曾经他距离死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