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变得缱绻。
阿镜是他唯一的安心之所,他不可能,也绝对不能从她身边离开。
否则,他只能像这几年一样,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想到在外面收集来的那些消息,黎夺锦心中又犯上些许酸意。
他知道,要寻回阿镜,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他没想到,待他寻回阿镜时,她身边纠缠了那么多人。
明明来之前已经想好,不提这事,黎夺锦却还是忍不住幽幽开口。
“阿镜,有人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等你的这几年,食不知味,你却很快活。”
黎夺锦话语中掺上几分委屈和妒意。
只要一想到外面有那么多人在找他的阿镜,还个个都标榜她是自己的挚爱,黎夺锦便控制不住心中的冷意。
谢菱想要苦笑,黎夺锦竟然说她快活。
她那几世算得上快活?若是她攻略黎夺锦那一世就能成功,她也不至于现在面临这样刀山火海一般的局面。
门帘和门柱之间有条细缝,谢菱透过其中,看见陆鸣焕已经没再待在床底。
陆鸣焕攥着拳站在门帘后,压抑着情绪看着他们。
谢菱深吸一口气,干脆抬手揪住黎夺锦的衣襟,将他拽向自己。
陆鸣焕唇角被他咬破出血,透过门帘缝隙,他眸光冰冷地盯着亲密靠在一起的两人。
他亲眼看着高大的男人将女子圈在怀中,两人距离很近,呢喃着他听不清楚的话。
陆鸣焕的指尖深深地抠进掌心里,血液在被攥得死紧的拳头里聚集,然后缓缓地顺着指缝流出来。
他一切都明白了。
谢菱,就是阿镜,难怪他觉得那样熟悉。
她没见过自己是假的,陌生是假的,只有躲着自己是真的,厌烦自己是真的。
他曾经想,只要他变得更好,就足够能让阿镜对他改观,可现在,他已经再也不是“陆小将军”,而是堂堂正正的“陆将军”,阿镜却始终不曾将他放在过心上。
陆鸣焕觉得自己像个窝囊废,只能躲在这里看着他们亲密。
他很想冲出去推开黎夺锦,可是如果他真的这样不管不顾,只会让阿镜难堪。
阿镜是从来不说谎的人,方才阿镜在黎夺锦面前为了遮掩他的存在费尽心机找借口,已经足够难为她。
他不能再让阿镜失望了。
门外,谢菱把黎夺锦拉近,隔着狭窄的距离,对他轻声地说:“黎夺锦,该对你说的话,我早已经在梦境里对你说完了。你还想要做什么呢?”
黎夺锦像是被蛊惑了,沉迷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说:“我想……”
“我知道。”谢菱迅速截断他的话,继续小声说,“你说过的,你喜欢我,你一定是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对吗?”
“对!”黎夺锦的双眼里流光溢彩,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神采。
亲耳听到阿镜对他说出这样的话,黎夺锦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心扑了进去,手臂从圈着她的姿势,变成了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
谢菱屏息了一会儿,才忍过那阵不适。
继续小心地哄劝着他:“这是可以商量的。不过,现在不是好时候。你等我出宫以后,我们再细细打算,好吗?”
她温柔的声音,像是甘霖。
哪怕不受控制地沉浸在这样的甜蜜之中,黎夺锦还是保持着最后的警惕之心。
他猛地回神,侧过头,嘴唇压着谢菱的脖颈,眸光变得怀疑、狡猾、锋利,像一条随时准备出击的毒蛇。
“不。如果你骗我呢?那些什么大理寺卿,永昌伯……”
“那些人我一个都不喜欢。”谢菱飞快地答。
“真的?”黎夺锦像是迷上了那块肌肤的触感,不断地来来回回用嘴唇碾磨。
他眼中的光芒变得兴奋,呼吸也渐渐急促,“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们?”
“真的。”谢菱露出一个微笑,“你知道的,阿镜从不说谎。”
“……”
黎夺锦抬起了头,捧住谢菱的脸,看着她那双透澈的圆眼睛,目光中露出了一丝哀切。
“阿镜,你以前也不会笑的。”
他指腹抹上了谢菱的唇角。
“阿镜,我真的很想你。”
他语气低柔,看着眼前乖巧的少女,神色也渐渐变得温软起来。
黎夺锦捧住谢菱的手心忍不住上移,轻轻抚着她的鬓发,余光却被柜子里钻出来的一个毛团子吸引。
一蹦一跳的,天真无辜。
一只浅棕色的兔子。
黎夺锦的目光忽地收紧,浑身气息一滞。
他声音冰凉,柔软的神情消失殆尽,眸光危险地盯住那只兔子,接着转向了门帘后。
“兔子在这里。那你卧房里的,会是谁?”
谢菱用力地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如果我说我养了两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