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谢家没有来往了?”
“是。本就没什么牵扯。”
陈大人眯眼思忖良久,低头看向面前的沙盘,将一个暗红色拿着刀剑的鬼脸兵棋,从一个人型棋子边挪开。
“那谢家不用再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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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寒凉,又下着雨,岑冥翳即便锦衣华服,但衣裳单薄,难免引人侧目。
无聊的陌生目光多了,岑冥翳懒懒地往下撇了撇眼,伸手拢了拢衣襟,将领口遮住。
他在一个小摊前停下。
这摊主卖冰镇莲子羹,这阵子急剧降温,生意惨淡见有人停下,便眼巴巴地看着。
岑冥翳抛出一枚银锭,从他那碗里捡了一颗冰块,含进嘴中,转身离去。
冰块在口中消融,本应刺骨,岑冥翳却没有什么感觉。
就像方才那烈酒入喉,他也没有什么感觉。
他好像尝不出味道。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面摊。
摊子上专门卖油泼辣子面,有食客坐在桌边大快朵颐,汤上漂浮着厚厚一层油辣子,吃得满头大汗。
岑冥翳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也要了一碗。
他坐在桌边等,酒劲后知后觉地上来了,岑冥翳有些犯晕。
连同一张四方桌上,旁边多坐了一个人,也没在意。
面端上来,果然鲜辣滚烫。
岑冥翳夹起来就要往嘴里塞,手背却被人挡住,那人抢过他的筷子。
岑冥翳愣了一下,愕然扭头。
看见谢菱坐在他旁边,正拿着他方才拿过的筷子,夹起几根宽面,放在唇边吹凉。
她低垂着眼,眼睫轻轻颤着,因为吹气而嘟起的脸颊显得有些幼态可爱。
谢菱把面吹得差不多了,才抬起眸,看向岑冥翳,伸出手腕,把筷子递到他的唇边,身子也顺势往前探了探,靠得离岑冥翳近了些。
她肩膀移动的幅度很柔软,像被风吹到面前的柳枝。
“殿下,这面要吹凉吃的。”
岑冥翳下意识地张嘴,咬住筷子尖。
泼辣的滋味顺着舌尖蔓延进口腔,岑冥翳惊了一下,本能地松开嘴,拿起桌面上的茶杯狠灌了一口。
原来他不擅长吃辣,谢菱看着他有些狼狈的样子,抿紧唇瓣,却还是因为眼睛弯弯而暴露了笑意。
岑冥翳余光触及到谢菱的笑颜,又迅速收了回去。
“你怎么在这里。”
谢菱定定地看着他,语气有些执着。
“我不应该来找殿下?殿下是想与我从此断绝关系么。”
岑冥翳抿唇不语,似乎是默认。
谢菱肩膀软了软,好像被抽走一部分力气,失落又难堪。
“难道,我对殿下而言真的不值一提吗。”
岑冥翳呼吸急促了一下,似乎忍不住要辩驳。
“殿下上次问我为什么不生气,殿下,想要我说得多明白才行。”
谢菱声音里掺进去一点点哽咽,好似被逼出来的难堪。
“因为我心仪于殿下。”
岑冥翳手里的木茶杯滚落在桌面上。
他艰难地咽了咽喉咙,失声问:“你心仪……谁?”
“殿下对我来说,便是穹宇中的明月,触不可及。殿下愿意接近我,哪怕只是为了赌约,我也欣悦不已。”
谢菱揪紧手帕,声调婉转得很诚恳,毕竟,她已经给自己做过了很成功的心理暗示。
“即便我知道那陈公子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可以当作没有听见过。殿下,你可不可以就当作我不知道真相,继续骗我?”
谢菱说到最后,面上已经失去了血色,眼眸中噙着薄泪。
“谢菱”是一个从小在深宅大院中被忽视的人,她期待真心实意的关爱和呵护,又害怕别人靠近,像胆小的兔子,身无甲刺,只有用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来自我保护。
她不习惯说动人的话,不习惯吐露自己的心声,似乎总是想藏在安全角落,期待别人更靠近一点。
但是当她深陷于某个人时,她就很难再爬出来,会强逼着自己做出一些自己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
在原剧情中,她试图改变自己,迎合岑冥翳的喜好。
现在,苏杳镜扮演的谢菱则是逼着自己剖心取骨,将一腔真情袒露于人前。
说出这种话,就代表“谢菱”已经付出了她感情上能付出的一切。
原剧情就这么接上了。接下来,就只差付出身体上的一切。
当苏杳镜全心全意地沉浸扮演时,她看起来才最真实。
谢菱泪盈盈地看向岑冥翳,眼神像是想要闪躲,又无法自拔地停留在他身上。
她那么柔软、无助,像极了一朵引人摧毁的幼弱白花。
岑冥翳乌黑的眸子凝视着她,好似在挣扎,一半在试图清醒,一半在沉溺。
他呼吸渐渐粗重,隐隐像狼。
谢菱想,或许他并非草食动物,白花不在他钟爱的食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