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判官(2 / 3)

匆匆忙忙站起来。

心中纳闷,自家姑娘什么时候也爱凑这样的热闹?

走到街市边,才看清在大街正中,走着的泱泱一群人。

光是打伞遮阳的仆人,就有四个,后面还有拿着扇子扇风的,端着新鲜瓜果的,甚至专门有个人拎着 一把小壶,往瓜果上洒水。

这场面,令人叹为观止。

京城中不乏高官富商,但能铺张到如此地步的,也实属罕见了。

难怪这周围的商户都对他那么追捧。

这样一个大富豪,若是愿意关照生意,哪怕从指缝里漏出一点儿,也够其他人挣的了。

但谢菱的目光却落在那富户身边的人身上。

他身高八尺,看似身上的衣着平平,但姿态典雅,步履端方,华贵之姿无法掩盖。

那位周员外缠着他说话,他便偏头侧过脸来,露出深邃眉眼,山根高挺,显得冷漠孤僻。

或许是伞下的阴影加深了他的轮廓,那一个侧脸,仿佛从人物画里走出来,偏头听人说话的神情带着微微不耐,笼罩着一层与周遭格格不入的高傲。

乍一看他,并不会觉得是一个翩翩公子,因为他太过端方,且显得冷情,不好接近,但是他低沉的眉宇、严严实实系到脖颈最上方的纽扣,都让人忍不住想要知道,若是揭开他严肃拘谨的外在,内里会是何等模样。

谢菱放下帷帽的遮挡,红唇在无人察觉处勾起弧度。

所有人的焦点都在周员外身上,但谢菱却知道,在周员外身边走着的这一位,绝对是要被周员外所巴结的人。

他是大金朝的大理寺卿,沈瑞宇。

手握实权,主管贪官污吏,对某些人来说,如同执着生死笔的判官一般可怖。

也是她第二本虐文中be的男主角。

苏杳镜成为“阿镜”,是从大金七十年开始。

而第二本书“玉匣”的时间线,是从大金六十八年开始。

所以虽然苏杳镜是先去了黎夺锦的世界,但沈瑞宇世界时间线却在第一本书之前。

相当于苏杳镜在第二本书中穿越回了过去。

那个时候,世界上还没有阿镜,黎夺锦也还在边关,没有回京。

那时的沈瑞宇,比现在要年轻稚嫩许多,职权也没有这么强悍,还只是大理少卿中的一员。

但重点是,他从那时开始,骨子里便有了刚正不阿的习性,抓到任何一点有力的线索,都会如同鳄鱼一般死死咬住,不肯放过。

他是一个好的调查员。

也是谢菱现在正要找的人。

谢菱看到那一大帮奴仆簇拥着周员外以及沈瑞宇进了戏园。

其实谢菱没想到今天能遇到沈瑞宇。

这对于谢菱来说,着实是意外,也着实是惊喜。

她想了想,将环生赶回继续吃豆花喝甜奶,她自己则去戏园旁的古玩店消磨时间。

以沈瑞宇的工作狂习性来说,谢菱不认为他能完整看完一场戏。

果然,过去不到一刻钟,一匹快马加急赶到戏园门口停下,一个身手灵活的小厮飞快地跑进园中。

没过多久,沈瑞宇冷凝的面容就在戏园门边出现,他绕过侍卫驻守的门口,走到稍远处青砖墙荫下的僻静处,同小厮谆谆交代着什么。

接着小厮点点头,递给他一块铜制的令牌,又骑上马飞驰而去。

沈瑞宇低头看了一会儿令牌,高墙之内,戏园里传来咿呀拖着长调的声响,沈瑞宇不耐地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儿,才重新沿着石板路,往入口走去。

谢菱眉尖挑了挑,随手拿起一件古玩,在柜台付了账,施施然推门而出。

古玩店就在戏园正对面,不过十几步距离。

大街上有人来来往往,谢菱戴着帷帽,减缓了自己的步速,恰巧被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撞个正着。

她顺势往旁边偏了偏方向,背对着踉跄几步,撞到了一个人的肩膀。

哐啷两声,铜制令牌坠地,瓷制的古玩赏物碎裂成片。

沈瑞宇皱紧了眉。

他吐出一口浊气,深深后悔今日不该来此。

被人撞掉了公务要件,这是他最为不喜之事,哪怕眼前是一个背影看上去十分柔弱的女子,沈瑞宇也并不打算容情。

他本要动怒,对方手里宝贝捏着的瓷器却直接摔碎。

若论损失,他这只是轻轻摔了一下的物件,自然是比不上人家毁坏的东西。

这口气一忽儿就憋在了喉咙里,不再适合发泄。

摔碎的瓷器一看就价格高昂,卖花的小姑娘吓得直抖。

那头戴帷帽的女子却半分没有去可惜地上的碎片,反而摸了摸小女孩的脸颊,塞给她一粒碎银,从她手上抽走一枝花。

“好孩子,去吧。”

风轻轻经过,将女子轻灵的声音送向耳畔,也吹起女子的帷帽,将那垂下的布料扬起半幅波澜。

恰巧露出精巧的下颌,不笑而弯的朱唇,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