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里面,所以他也知道表姐依然热衷做点心,而且喜欢谁就给谁吃,只是厨艺不佳,所以时不时地会因为做点心闹点脾气或者不太高兴甚至哭一场,不过过段时间就又好了。
贺驭来了以后发现,表姐的厨艺不但没有精进,真的是越发魔性了。
她的脾气也受点心影响,平时很正常一个人,一旦做点心就开始不正常,做得不满意就难受,就会一直做一直做,直到做得满意或者崩溃大哭为止。
这让他很头疼,后悔托付姐夫出去办事了。
贺驭并不擅长聊天,虽然有很多往事,可他讲出来也只有寥寥几句,还都是关于表姐的。
但是聂青禾善于询问,所以一问一答的,她也知道了洛娘子童年丧母,而父亲一直在军中不能照顾她,她后来跟着小姨长大,小姨对她无比溺爱却又缺乏正确的引导,导致她抗压力不行――主要表现在做点心一事上,无法接受失败,导致她情绪失控。
聂青禾从前一直觉得不可能做饭太难吃,只要把食材按部就班地做熟,不要糊掉,不要夹生,不要乱用调料,不要胡乱搭配,只需要把食材本身的味道做出来就好。比如做肉,哪怕就是把肉炖熟,用椒盐、生抽或者蒜泥、大酱、辣椒之类的蘸着吃,也不会难吃。
刨除了少部分做饭非常好吃的以外,大部分还是做饭正常,不至于让人惊艳但是也不会让人害怕,并且都有几道拿手好菜。
不过后来大学遇到了那几个朋友,她慢慢地也接受真的有人做饭难吃这个现实。
比如同学甲煮饺子和面条,不是夹生就是煮烂了。
比如同学乙炒菜,总是机械地遵照程序,先加盐后加生抽然和如何如何,全套下来调料太多,用量不准确,味道就真的很奇怪。
比如同学丙炖肉,要么肉不熟,要么肉就很柴很柴,让人怀疑不是地球生物上的正常肉类。
至于点心,那就更不要说了,有不少厨艺不行却热衷于搞烘焙的小可爱们,搞出来的面包跟石头一样,蛋糕跟蜂窝煤一样,总之各有成绩。
她问贺驭:“洛娘子的点心,真的难吃吗?”
贺驭:“你想尝尝?”
聂青禾果断拒绝了,能让直男贺驭说这样的话,那八成是真的堪称暗黑料理。
她发现贺驭没说自己的母亲,就随口问了一句贺夫人安好。
贺驭垂下眼睫,缓缓道:“我母亲,”他顿了顿,声音都轻柔了许多,“在我7岁的时候去世了。”
聂青禾怔了一下,忙道歉,她柔声道:“贺公子,我很抱歉。”
贺驭微微摇头,“已经过去十一年,我、早就不难过了。”
聂青禾抬头看他脸上收敛不去的哀伤之色,怕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习惯性的忧郁,她忍不住同情他了。
同情之余她又很感动。
他救了自己两次,自己再三道谢他都不冷不热的,结果自己只随手帮了洛娘子一点,他就对自己这样信任,不但告诉她洛娘子的事情,还跟她说起了自己的伤心事。
这姐弟俩和自己一样是重感情、感恩的人呐,他们是一类人呢!
聂青禾很自然地也给自己发了一张好人卡。
她看时候还早,就对贺驭道:“贺公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去拜访洛娘子吗?”
自己只是举手之劳,人家洛娘子就把自己当好朋友,还给她做点心做到崩溃,自己总要回馈点什么。
贺驭很意外地看着她,“你愿意吗?”
聂青禾点点头:“得带上我小弟,再让人去绣衣楼给我堂姐送个信。”
贺驭:“这好办。”
他立刻回头招了一下手,很快就有一个衣着板正带着斗笠的高瘦青年跑上前,朝着他行礼,“公子。”
贺驭看向聂青禾,见她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好奇地看着阿二,便解释道:“这是我的随从,你可以让他去送信。”
阿二朝着聂青禾拱手,“聂姑娘。”
聂青禾忙还礼,然后告诉他绣衣楼找聂云朵,就说她和弟弟去洛娘子家拜访,会晚点回去。
阿二应了一声,退了两步,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聂青禾踮着脚看他,直到他消失在拐角处还意犹未尽。
这个阿二有一种江湖气,让她感觉仿佛是在看,一个穿着布衣的高瘦青年,带着斗笠,绑着手臂和小腿,再背上一把剑就是非常精明干练的侠客形象。
贺驭:“…………”阿二比他好看?
聂青禾看不见阿二了,回头催贺驭:“咱们赶紧去接我弟弟,然后去铺子买一些食材。”
说着她就跑起来了。
贺驭懵了一下赶紧举步跟上。
到了学堂附近,她让贺驭和大枣在路口等,她自己跑去学堂接弟弟。跟岑先生行礼问好,关心一下弟弟的学堂表现等,这也是接孩子的惯例,前世她做家教的时候接孩子已经做惯的。
岑先生对她这种行为非常新奇又满意,对她评价很高喜欢跟她聊几句,只是以前不是很熟,岑先生也矜持。
其实他很想问问他们家是怎么教导孩子的,能把聂小力教导得那么出类拔萃,今儿想借机聊几句。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