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去,眼神杀气十足地瞪着开嘲讽的人。
黄莺儿,也叫黄小英,今年17岁,个子娇小,面皮发黄,鼻子不够挺,但是脑门格外大,偏生她还把头发都梳上去,显得脑门更加亮堂。
聂小力先开黑,“大脑门,你妒忌我姐比你好看!”
聂红花:“就是,你看你脑门那么大,脸那么黑,就跟个烧火丫头一样。”
敢骂我姐是针线丫头,那不就是骂我针线丫头她妹?岂有此理!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心里很用力地叫了一声:酸鸡!
黄莺儿被骂得一下子懵了,气得脸色蜡黄,指着他们三个,“你、你们……”
聂红花和聂小力一起朝着她做鬼脸,模仿酸鸡叫声,“咯咯咯~~”
再让你嘴贱!
黄莺儿气得脸从黄直接变黑了。
聂青禾可不会为她驻足停留,说句话的功夫就到了自家门口。
聂母还领着几个妇女在勾发网呢。这几天她们把绣衣楼的活儿暂时放一下,先赶聂青禾的发网,因为发网的预订单子很多。
见聂青禾他们回来,聂母就说收工了。
她把各人做的活儿收过来检查一下,顺口道:“张妹子越发熟练了,这一次够的松紧得力,比上次好多了。邱家的今日速度上来了,就是再松点别太紧……”她一连说了三四个,最后看了黄娘子的,微微皱眉道:“黄家的,你这有点心不在焉啊,你看你这个花儿都勾错了,今儿没时间,明天拆了重勾吧。”
黄娘子一下子急了,“那我现在就拆。”
聂母说时候不早了,再拆也来不及。
黄娘子又说拿回家去勾,聂母却不肯,说丝线都是铺子算着数儿发过来的,但凡少一点就勾不够个数,还是在这里勾的好。
黄娘子一听,脸一下子红了,不高兴道:“哎,聂家嫂子,你这是啥意思嘛,你说我偷……”
聂母立刻打断她,“你别多心,铺子就是这么个规定。”
黄娘子偷没偷线她知道,别人也知道,之前做绣衣楼的活儿,她总是说彩线不够,其实都是她昧下了。绣衣楼给的多,聂母就不和她一般见识,只要把活儿做漂亮就行。现在柳记铺子发下来的材料却是有数的,来顺送丝线的时候说得明明白白,这种粗的丝线比较贵重,所以没有多的给娘子们自己用,千万别截留。勾发网的丝线和普通丝线可不同,需要更加结实,因为发网拉扯来拉扯去,需要更大的承受力。
张婶子等人也劝黄娘子明天再拆,今儿大家都交活儿,明天再来。
黄娘子拉着脸,心里很想发狠明天就不来了,哼,拿她们当苦力,就给这么点钱。要不是她们帮忙绣花勾发网,他聂家能在铺子里赚钱?再说了,这几天铺子里发网的订货量很大,所以聂母很着急,把绣衣楼的活儿都停了,还让她们介绍手巧的闺女也来做活儿呢,要是自己不来,那她损失可大了,保管得急。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事儿,却只想聂母针对她,不偏心她,只觉得聂家活着吃饭喘气都是靠她养着。
典型的做一分,就想一百分。
她扭头看到聂青禾几个,手里还拎着荷叶包,透出了很重的油渍,怕是又买肉了,俩孩子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又在吃零嘴儿。
想起自己家已经十几天没吃到肉味儿,而聂青禾家最近频频改善生活,不是鱼就是肉,她酸得那股子酸气从胃里直冲鼻子。
“哟,大忙人这是回来啦。知道的你是去铺子里做工,不知道的还不定想啥呢。”
聂青禾淡淡道:“我就在铺子里坐着,你要是好奇我做什么去看看不就行了?”这人真有意思,发网她也勾了,难不成勾完就拉倒,不要卖的?说这样的酸话,好没劲。
聂青禾前世的咸鱼很大一块也表现在人际关系上,就懒得和人置气吵架,自从妈妈去世以后,她就佛系得很,觉得和人吵架是浪费时间和精神。
人的情绪是很有价值的好吧,干嘛要浪费给不值当的人?
在她看来,被人恶意挑衅就好比路边看到一泡狗屎。
你要是佛系,你不理睬他,就等于看一眼狗屎绕过去就行。
你要是不够淡定,你就会上当和对方吵几句,这就等于你对着一泡狗屎表达嫌恶之情,难免情绪波动,生气伤身。
而如果更较真的呢,可能就会和人大打出手,这就好比忍不住嫌弃一泡狗屎,还得上去踩一脚,甚至抓一手,简直恶心到家。
最最厉害的呢,就莫过于和人大打出手,还损失惨重,导致不可挽回的伤害。
这简直就是上赶着吃狗屎了啊!!!那岂不是亏大了!!!
黄娘子不觉得聂青禾是淡定不生气,反而以为聂青禾故意挑衅自己呢,要不干嘛让自己去铺子看?她这是笑话自己去不了铺子?还是笑话自己没钱去梳妆打扮?真是气死她了!
她咬着牙:“我哪里有那个好命啊,这不是得当牛做马地干活儿吗?不像你是铺子里的女掌柜,今儿又赚多少钱啊,再过些日子就发大财了吧,什么时候当老板娘啊?”
她这阴阳怪气的话,别说是聂母当场冷了脸,张婶子几个都直皱眉,觉得她太过分了。
张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