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亲(修补流云衫。...)(2 / 3)

以后中举中进士当大老爷去,更看不上咱家了。你觉得宋大娘还会让我当儿媳妇吗?”

想起宋母那不冷不热的笑容,格外深沉冷静的眼神,堂姐也沉默了。

聂青禾就把布料量出来扯开,笑道:“她其实一早就想退亲,又怕担负骂名就想冷着我呢。那我把宋清远的布料给弟弟做了,她不是正好有借口更不喜欢我?”

堂姐心里还是难受,“他们凭什么不喜欢你,你对他那么好,给他做那些衣裳鞋袜。”

聂青禾也觉得原主冤枉,淡淡道:“也许人家就当我是个针线丫头罢了。”

她小小年纪就这样老成凉淡的语气,听得堂姐快哭了。昨晚上听见宋清远那么哀求的语气,聂青禾却铁了心要断绝关系,堂姐还觉得宋清远有点可怜。这会儿看聂青禾的神态,她又觉得妹妹这是伤心透了才会彻底放下,否则以她对宋清远的感情,怎么可能舍得那么冷待他?

真要是放下了,也好,免得嫁过去受委屈。只是这样话,那又要重新相亲,再找的男人不知根不知底的,又未必有宋清远这样好呢,堂姐又替聂青禾犯了愁,再想想自己,那便是愁上加愁。

聂青禾已经麻利地规划好这些布料的用途,给弟弟做两身,剩下的先留着谁需要就给谁做,她调侃道:“说起来他们还是抠门,就不知道多送两匹。”

堂姐看她真的不在意宋清远,也笑起来,轻推了她一把,“要真成不了,咱可不贪图他家的东西,免得以后他们败坏你的名声。”

聂青禾:“宋家大娘要知道的话,不但不会抹黑我,还会对我越发热情。以后要是宋大姑说捧高踩低的话,她保不齐还装好人维护我们呢。”

聂母听了忍不住心酸得很,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就通透成这样了,这要不是受了罪,哪里会想通这些?

聂青禾早饭喝一碗小米粥,吃了半个煮鸡蛋和几口馍。

她看还有点时间,就把贺驭那件丝衣拿出来摆弄一下,撕裂的地方是修补不了了,因为没有那种特制的金银丝线,也不能修成原本浑然一体的织成感。在破了的布料上绣个图案,然后把裂口修补完整,那是厚布料,绝对不适合这种薄如蝉翼的金贵东西。

最后聂青禾干脆重新给他改个款式,把破了的那截袖子顺着花纹剪开,剪到下一个花纹循环的时候停下,然后用很细很细的丝线锁一下裂口边,拿几个内藏的褶儿,这样就不会脱线,看起来还很别致。再比量着把另外一只袖子如法炮制。衣服就被她改成了一款开叉袖,叉口开到手肘,这样更适合当一件装饰、遮阳的长衫披在外面。

一早上只做好一个袖子,她把衣服用一块干净的白布包起来放好,等明天再做。

聂小力:“大姐二姐,那我是不是得有个书包啊?先生说这两天也给我发本书看呢。”别的学兄都有书包,聂小力也眼热。

聂青禾:“书包有呢,我给你拿。”

她翻出一个原主给宋清远做的书包,塞给聂小力。

农户自己织的老土布,厚实耐磨,也没有染色,而是在一角绣了一丛兰竹纹样。绣得那兰草葳蕤,竹子挺拔脱俗,看着极为雅致。

聂小力开心得不行,他老早就想让二姐给自己衣服上也绣个花,可二姐总是说小孩子绣什么花?她明明就给宋清远衣服上绣花,怎么就不给他绣?现在好了,二姐也给自己绣,嘿嘿。

聂母和堂姐却一眼就看出这是聂青禾做给宋清远的。从前她给宋清远的东西都不许别人碰的,现在鞋子给大哥,书包给小弟,布料也分了,看来是真放下了。

聂红花忍不住有些吃味,酸溜溜地道:“二姐,怎么只给小力,没有我的呢?”

聂青禾伸手捏了捏她肉鼓鼓的脸颊,手感很好,戏谑道:“怎么会没有你个小辣椒的呢,我要是不给你,我不怕被辣着吗?”

她又拿出一块绣了兰草的手帕给她。

聂红花瞬间高兴了,却还是努力撇着嘴,做出一副有点嫌弃的样子,“二姐,不是别人不要了你给我的吧?”

聂母:“看给你能的,这小嘴一天天的就掉不了地上。不要给我用,我还没的用呢。”

聂红花立刻塞进自己袖笼里,嘿嘿笑道:“我怎么可能不要,傻子才不要呢!”

宋清远个大傻子!我姐姐以后不给你绣花了,给我们绣,恣儿得很呢!

聂青禾看她那俏皮样儿,忍不住笑了笑,“偷听的话不许往外说啊。”

聂红花:“什么话?我怎么不知道?聂小力,你偷听什么啦!”

聂小力翻了个白眼,抿着唇角奶声奶气的,“酸鸡!”

结果就是他又被聂红花摁着一顿弹脑瓜崩,聂红花一边弹一边训,“你说你个赔钱货又打不过我,还总是挑衅我,你这不是给我机会修理你么。”

聂小力:“不许打脸,不许打脸,我要上学的!”

先生每天要检查仪容仪表,谁要是邋里邋遢在孔夫子面前丢人,那是要挨手板的,这可不管年龄大小。

最后聂红花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看你还敢说我的,没大没小,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我是假姐姐呢!”

聂小力:“不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