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新平3(2 / 4)

唐残 猫疲 3262 字 2024-01-31

起来,而慢慢的榨取出相应的价值来。

至少有他这么个活生生的证据在,周淮安就可以好好炮制和拿捏林言,而继续要挟他站在自己的统一立场了。

在这个期间又冒出来两个新的插曲;

首先是占据了福州自称团练使兼留后的陈岩,居然从海上专门遣人过来询问,并携带半船贵货作为道贺之礼;显然是把刚刚完成“以下克上”打跑了上官壮举的周淮安,当做和自己一般的野心家、同路人之类的角色。

这也让他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的捏着鼻子收下来了;虽然对方未尝没有又籍此刺探广府虚实和态度、立场之意,但是自己又何妨将错就错的忽悠过去;至少短期之内他需要一个相对无害的邻近环境,以及福州本身作为北上重要中转地的区位价值。

接着对方回程的数日之后,又有来自杭州都押司兼石镜镇将董昌的使者董若,公开提出希望可以与广州方面海路通贸互利;比如用稻米、丝帛来交换岭南的铁制品和香药等等。。。

相比名不见经传而相对地辟民穷的陈岩,这位杭州都押司董昌来头可就要大得多了。

在周淮安所知到的历史当中,他可是以地方土豪起兵,参与镇压浙西狼山守将王郢叛乱起家,曾任义胜军节度使,最终割据两浙,建立大越罗平国的又一牛人;也是在黄巢、秦宗权之前,在唐末敢于称帝的唯三之一。

当然了,他如今还只是一个杭州都押司兼石镜镇将,麾下领有八都兵马(即临安县石镜都、余杭县清平都、于潜县于潜都、盐官县盐官都、新城县武安都、唐山县唐山都、富阳县富春都、龙泉县龙泉都);就连身为朝廷正任的浙东观察使柳瑫都要对他多有倚重。

事实上,他虽然官品不高但却占据着两浙之一浙东腹地,最为富熟的鱼米之乡——杭嘉湖平原上,最精华部分的杭州临安郡;同样又有鱼盐海贸之利更是人口繁多之大邑;所以这一次通过海路得到广府再度生变的消息之后,干脆堂而皇之的派人过来玉反贼势力进行交涉了。

根据周淮安短暂接见对方来人的感官,虽然具体言辞上还算是客气也比较务实求利;但是这位使者董若在言谈之间自有一股无法无天,而隐然不把朝廷方面当回事的桀骜。

然而对于周淮安而言,其实在后世更有名乃是他手下的一名部将,姓钱名镠,字具美,后世人称钱婆留的初代吴越王,也是踩着董昌的脑袋上位,而在五代十国当中唯一善始善终到最后的王姓存在。

只是这位此时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根本名声不璋而已,所以周淮安就算是知晓其人,一时半会也没有下手和探究的机会。不过,周淮安还是通过久仰和盛赞了一番此君,算是给他提前放埋了点雷下去。

另外,他在大体答应两方互通有无而提供方便的基础上,还增加了一个小小的附加条件;就是希望身为浙东当地超级土豪和地头蛇的董昌势力,能够替自己在地方上找一个人,作为这次“暗中”通贸的添头。

这时候外间响起了一阵熟悉的通报声。

“见过将头。。”

“参见王巡使。。”

“问军主安好。。”

却是作为自己的义军老搭档王蟠过来了;周淮安不由起身相迎。就见精神还算尚好的王蟠在一架搭子上给抬了进来,搀扶着坐在了一具软榻上,然后又端上一盏解暑消乏的饮子,几口痛饮之后才开声道。

“总算是把他们给送走了。。”

随着逐渐消退的蝉鸣声,广州城内的日子还在一天接一天的如流水而过;只是在城邑和街市里接二连三的战火所留下的伤痛和疤痕,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退的。

虽然已经以工代振的雇请城中贫民和失业者,逐一清洗了血染的街道而拆除清理了那些废墟,并且重新疏通了水源和沟渠,建立起隔离带和防区取来;但是白日里依旧可以市场看到家家戴孝,而夜里也不乏户户哭声连片的动静。

光是这两天一夜的动乱,就几乎让广州外郭三城损失了十分之一的人口,而且还是颇有资产的那部分;更不用说在四处抢劫破坏和烈火当中化为灰烬的诸多财富和产业。

唯一比较让人庆幸的是,作为外来商旅会集的港市和码头部分,没有受到怎么样的波及,而依旧可以继续保持大部分的功能和作用。这样至少就保持了外向经济上的新鲜来源补充,和日后最基本循环造血能力了。

作为后续安抚和收拢人心的必然手段,周淮安也再度废除了留守司名下,重新逐渐增设起来那些名目颇多的征收和催科;只保留了最基本的丁课(人头税)、户等(税)和市陌钱(工商管理费)三大项;

反正广州作为南方屈指可数的通商口岸和海贸大埠,主要进项和收益的大头,还是集中在对舶来货物的作价抽成和契金(交易税),以及亲自组织和参与的大宗进出口和海外贸易活动当中。

唯一例外的就是在义军治下,广蓄奴婢者亦要被课以重税;数量越多则征收的越高。这也是一种温水煮青蛙式的变相释放和争夺这些被隐匿起来的人力资源的中长期政策;

当然了,为了让这些脑满肠肥的“青蛙们”,依旧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和不至于合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