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屿轻轻掰过她脸,女孩子双颊浮着薄红,还在害羞,她晶莹的眸子瞟开,就是不和他对视。
果然酒醒不认账。
他指腹很轻地揉到她眼尾,那里到现在还勾着一抹娇媚的红晕,昨晚她左手捧着沉甸的雪堆,右手来回拨在温泉池面,睫毛上坠着细细的泪痕,哼哼唧唧哭得活色生香,那画面要多艳有多艳。
再回味一遍,突然就不想任她蒙混过去。
贺司屿低下头,一只胳膊横在前面拥着她,一只胳膊支在枕头,指尖正好摸到她茸茸的脑袋:“真忘了?”
“嗯。”苏稚杳闷腔,底气不足。
他笑了下,在她耳垂浅浅一啄,唇轻蹭在她耳廓,嗓音有意低哑下去:“昨晚一直求着要daddycao的是谁?”
苏稚杳吓一跳:“明明是你……”
声音戛止,后面的话不对劲。
“我怎么?”他明知故问。
明明是他连哄带骗,教她讲涩涩的话……苏稚杳立刻捂住他唇,嗔怨:“又没证据,你不要乱说。”
贺司屿漆黑的眼底一点点晕开笑,将她绵软的手拉下来:“你是在提醒我,下回录像?”
“贺司屿!”苏稚杳瞪住他,臊得很:“你不准再说话!”
他倒是听她话:“好,不说。”
又被他占上风欺负,这方面苏稚杳斗不过他,索性一股脑丢掉矜持,很小声地理直气壮:“不要和你那个了,说了我们尺寸不合,你二十二,我会疼。”
她一副证据确凿,事不关己,要他自己看着办的态度。
贺司屿唇角笑痕加深,拨开她散乱的长发,慢条斯理地说:“宝贝后来不是也很享受么?”
“……”
苏稚杳红着脸,不想承认又无可反驳。
见她安静,很难为情,贺司屿笑着轻叹:“都和我好了,还在害羞这个?”
情侣间亲热是常事,苏稚杳也不想扭扭捏捏的,显得太过矫情,可他在这事上又这么花样百出,老教她做坏事。
“那你也不能让我自己……”苏稚杳被他圈在臂弯里,低下头,烫红的脸近在他颈间。
沉默几秒,她闷闷地试探问:“你会不会觉得,我那样……很轻浮?”
贺司屿微顿,捉准了她心思。
到底是个小姑娘,初谈恋爱,亲亲抱抱都能脸红,纯情得很,不晓得男人在情爱时就爱那套,放不开反而失味。
结果她还以为自己成了坏女孩,不让人喜欢了。
当然,苏稚杳也是贺司屿第一个相处的女孩子,但年龄摆在那里,他的阅历使他做任何事都能游刃有余,不见初学者的笨拙。
何况恋爱这件事,本身就用不着经验,只需要随心,然后沉浸享受它。
“在我面前不需要有人设。”他摸摸她头。
苏稚杳埋着脑袋,闷不吭声。
料想是昨夜欺她过头了,贺司屿放柔声音,哄着她说:“不管什么样子,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苏稚杳心中微动。
内心复杂,一面恼得想咬他,一面又忍不住在他的温柔中温顺下来。
“杳杳。”他轻声唤她,语气重新带上几分正经:“我从不后悔付出过的感情,我说我爱你,就是爱你的任何一面,哪怕是不善良,如果你因为我把自己遮遮掩掩,那是我让你委屈了,我会自责。”
苏稚杳眼睫轻颤两下,胸腔瞬间被滚烫的情愫盈满。
她悄悄抬眼,入目是他性感的喉结,再往上,他下颔线条利落清晰。
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的男人,分分钟都散发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魅力,有时很坏,有时又很好。
瞬息之间,苏稚杳就理解他的话了。
不管他好的坏的,她也都很喜欢。
原来一段好的爱情,是会让你懂得,永远不要因为太在乎一个人,而失去自己。
她发呆太久,贺司屿摸到她脸颊,捏了捏:“听见了么?”
苏稚杳心里软乎乎的,仰起脸,含娇带嗔地瞅着他:“听见了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她眼睛很亮,吹弹可破的脸蛋泛着一片红,十分可爱。
贺司屿笑了一下:“现在还要不要起床吃午餐?”
“是海鲜烩饭吗?”
“嗯。”
苏稚杳欢喜,目光盈盈地望着他说:“想再要一份虾饺。”
他指节在她额头轻轻一叩:“我人都归你管了,吃的还不好说么?”
苏稚杳哼声,想说谁要管你。
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贺司屿探进被窝里,抄手勾住她肩背和腿,苏稚杳一惊,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直接横抱了出来,走向浴室。
“我自己能走……”苏稚杳搂住他脖颈,嘀咕着嘴硬。
贺司屿不揭穿她,遂她意:“我想抱,行不行?”
她抿住嘴角,故作勉强:“那也行吧。”
贺司屿抱她坐到浴室的台面,怕凉着她,先垫了块毛巾。
在给她挤牙膏的时候,小姑娘又絮絮叨叨起他来:“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还要我自己弄……昨天到底我过生日还是你。”
贺司屿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