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曝光,网民有骂苏柏的,也有心疼苏稚杳的,而唯一的既得利益者,应该是苏漫露。
过去便是因为对外的继女身份,苏漫露在圈里处处被苏稚杳压着一头,现在她该是风光无限的时候。
不过自从她和贺司屿的乌龙关系反转来反转去地闹过一通,后来贺老爷子又在寿宴物色孙媳的事传出来,苏稚杳在圈里本身就已经是个尴尬的存在。
如今在圈里,她大抵就是苏家容不下、又被贺司屿玩过后抛弃的金丝雀。
最难面对的事都已经面对过,再遇到此事,苏稚杳内心很平静。
她随意看了一眼,手机就还给小茸,云淡风轻的态度:“我知道。”
苏稚杳不想管,从她离开御章府起,就是划清界限,苏家人如何都再与她无关。
但有句话叫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完美地应证在了苏稚杳身上。
那天的雨一直下到夜里,苏稚杳让小茸先回去,自己练到将近八点左右,走出琴房。
这时间点道路拥挤,苏稚杳撑着伞,准备步行到国贸附近,等杨叔的车。
雨水啪嗒啪嗒打在透明伞面。
苏稚杳一只手放在外套口袋里,一只手握着伞柄轻轻靠肩,防湿的小皮靴踩着一路的水洼,慢慢吞吞地往前走。
她现在有点喜欢下雨天了。
好像全世界都陪她一起浸泡在低落的氛围里,晴朗之下不敢泄露的万千思绪,此刻都可以趁着一帘帘雨幕,偷偷释放出来。
这时候,贺司屿在做什么呢?
苏稚杳垂着眼,看着脚下踩出的一朵朵水花,想得出神。
倏地,伞被人撞得顶开。
接连不歇的雨落在她额头,两秒而已,噼里啪啦掉下的雨水就将她身前打出块块湿痕。
苏稚杳陡然稳住伞,迷惑抬头。
面前五个衣妆明艳的女人,投来挑衅和嚣张的目光,阻了她的去路。
苏稚杳蹙眉,隐隐感到不妙。
这几个是圈里不合群的那部分小团体,一向和苏漫露走得近,和她不对付,其中一个是童茉。
过去碍于苏稚杳在圈子里的地位,只敢背后诋毁她。
显然,今晚她们是来找麻烦的。
“呦,你们瞧瞧这谁,不是我们亲爱的小貂蝉的吗?”
“叫什么小貂蝉啊,假清高,还不是贺先生的玩物,一个陪.睡货!”
苏稚杳懒得和她们纠缠,越过她们自顾向前走,却不知谁力气那么大,拽住她胳膊,以她无法抗衡的力量,一把将她往回一扯。
同时,苏稚杳手里的伞也被夺了过去。
雨哗哗地像淋浴的喷头,源源不断喷洒在她头上,苏稚杳躲不开雨,立刻伸手去抢伞。
但寡不敌众,她非但抢不回伞,还被拘在雨下走不掉。
“放开我!”苏稚杳不示弱地瞪住她们。
为首的千禧辣妹嗤声:“啧啧,原来你还会生气啊,以前装乖卖笑的给谁看呢,勾男人的贱.胚子!”
苏稚杳长发湿黏黏在肩背,手腕生疼,但眼神始终倔强,一字一顿:“我说放开。”
她一身傲骨的态度,惹得粉发的千禧辣妹很不满,怒极反笑:“不是,没有贺先生的庇佑,跟程觉又断了,你还在这儿跟我拽什么啊?”
几个大小姐们对视一眼,尖酸刻薄地响应:“就是,我们也不为难你,你今天跪下跟姐姐们认个错,过去的事儿就算完了。”
苏稚杳冷眼看着她们,不搭腔。
一旁的童茉眉头皱得很深,迟疑着,忍不住开口:“就这样行了,我们走吧。”
同伴不可思议:“茉茉你怎么了?她勾走了小程总,还害你在拍卖会丢尽脸面,最恨她的应该是你啊。”
童茉刚要说话,两道车灯光朝着这边连续闪烁了几下,一台私家车开过来停到路边。
她们不想闹大事,面面相觑,立刻松开苏稚杳结伴走远。
杨叔撑开伞下车,慌忙跑过去遮住她,问她出了什么事情。
睫毛湿嗒嗒地滴着水珠,苏稚杳睁不开眼,颤着眼皮,无力地摇了摇头。
她感到崩溃,再伪装不下去,就是那一个瞬间,心情判若两人。
不是因为被欺负。
而是,忽然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离不开贺司屿了。
没有他,她的生活甚至都不能恢复原状。
当晚,苏稚杳就发了高烧。
她的体质一发起烧来,就要反反复复半个月,某一晚都烧到了四十度。
卧室里黑魆魆的,她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浑身冷得发抖,被子怎么都捂不热,周身撕咬般的疼痛。
实在扛不住了,苏稚杳脑子混混沌沌地,伸手去摸床头柜的手机。
她一双眼睛烧到发昏,迷蒙在屏幕的亮光里,指尖虚软,抖着颤拨出一个号码。
人瑟缩着,脸陷在枕头里,耳边温度很烫,手机贴过去时,冰凉得她止不住哆嗦。
对面很长时间都没有接通。
眩晕袭来,苏稚杳闭上眼睛,在嘟声里微微喘着烫气,随着时间一秒秒过去,她心口的钝痛感也在渐渐加重。
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