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石。”
太子妃忘记呼吸。太子的几个嫡子嫡女不明所以,随后想起一石一百二十斤,一个个目瞪口呆。
太子道:“虽说有些土,可去了土也有两千斤。”扫一眼所有人,包括伺候的宫女,“两千斤意味着什么?”
太子妃幼年还有些内忧外患,天下不算安定,以前又是昏庸当道,她每每出去都能看到成群的乞丐,以至于如此几次就不爱出去了。
想起往事,太子妃胸口疼的想哭,艰涩道:“路无饿死骨。”
“是呀。”太子长叹一声,“以往泰山大人曰,四弟是孤的福星。孤还有些不以为意。四弟先前敢为我们的事大闹御书房也是因为他是我一手带大的。”顿了顿,“没想到在这儿应上了。”
太子妃:“答应四弟的事别忘了。”
“先前趁着父皇高兴孤说了。父皇道,四弟拿着百姓供养却见死不救,该骂!倘或因此降罪于小厨娘,日后他和孤左右尽是曲意逢迎的小人,变成昏君被宫女勒死都不知道为什么。”
“勒死”二字叫太子妃想起一些事:“前朝昏君差点被宫女勒死不是民间怪谈?”
“自然是真的。”太子看着她,“你以为是皇爷爷为了彰显他顺应天意顺应民心故意弄出来的?改日不妨问问舅母,她以前还见过那宫女。”
太子妃还是难以置信,昏君也是君,底下人怎敢啊。
太子笑道:“多看看史书你会发现有些事远远超出咱们的想象。”
太子的嫡子深以为然:“好比光武帝,不足两万人马大败王莽四十二万大军。孩儿起初看的时候还以为史书记错了。四十二万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们,可他赢了。这要是写在话本里,孩儿也会当成怪谈。”
太子的嫡次子忍不住问:“下次休沐孩儿可以跟小五叔一起找四叔吗?”
太子也怕儿女变得跟前朝昏君似的,带着银钱出去都能把自个饿死,“问你四叔。”
宁王懒得上朝,也不能连一次都不去。偶尔去一次便被太子的儿女堵到,然后学小王爷耍赖歪缠,要去他府里玩儿。
宁王被他们缠的头疼应下来,出了宫门就去找齐王。齐王剿匪早已经回来。宁王告诉齐王,那几个孩子上午在他家,下午由着齐王带出去玩儿。
齐王以为这是太子吩咐的,大包大揽应下来。
九月中旬,小王爷带着他侄子侄女吃饱喝足,并没有去找齐王,而是趁着宁王午睡溜到东院找孙蔷薇。
宁王平日里也懒得睡午觉,今儿上午应付侄子侄女累得头疼,不得不躲进卧室清静清静。
孙蔷薇是个厨娘,见小王爷找来下意识问:“又饿啦?”
小王爷笑道:“我们又不是小猪。小厨娘,我们一会儿去天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啊?”
孙蔷薇一脸抱歉:“不行呀。上午摘了石榴,我们下午得剥石榴做石榴酒。”
小王爷的眼睛亮了。
“你还小,不可以喝。”
小王爷皱眉:“你怎么和四个一样啊。”
宁王虽然嘴上很嫌弃小王爷,可没少亲自接送他。孙蔷薇对此不意外:“王爷是怕你长不高。不是怕你身体受不了。”
“原来是这样啊。”小王爷头一次听说。
孙蔷薇:“我这几日在练蟹酿橙。等王爷下次出来,街上蟹多了,从大运河运来的橙子也多了,届时我给王爷做蟹酿橙。”
小王爷好奇螃蟹竟然能跟橙子搁一块吃:“还没练好吗?”
孙蔷薇微微摇头:“这几日我得空就练。”
“那我们不——”小王爷想起一件事来,“小厨娘知不知道皇庄的土豆起了,收获颇丰,父皇免了你的大不敬之罪?”
孙蔷薇一愣,然后赶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太子的嫡子道:“十天前吧。”
“太好了!”孙蔷薇忽然想到不对,“王爷不知道?”
小王爷不清楚:“皇庄的人进宫的时候四哥不在。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忽然想到孙蔷薇还不喜欢他四哥,“兴许忙忘了。”
孙蔷薇想想这些日子宁王早出晚归,倒是有可能:“多谢小王爷告诉我。我可算踏实了。”
“那我们走啦?”小王爷依依不舍。孙蔷薇真有事,看出来了也没挽留。
小王爷到了主院摇头叹气:“小厨娘跟四哥学坏了。”
宁王从室内出来:“你们竟然还没走?”
小王爷指着他对侄子侄女们道:“看吧。才来多久就撵我们。”
宁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下次还想出来吗?”
几个最大也不过十一岁的小孩相视一眼,手拉着手往外跑,逗呢,不出来上哪儿吃蟹酿橙去。
宁王注意到几个小的先前面朝西,显然刚从东边出来。东边能让几个小的感兴趣的唯有孙蔷薇。宁王不由得转向东,可是他以前说过不想见到孙蔷薇。
若是被孙蔷薇知道他——岂不天天嘲笑他。
宁王转回去却又不甘心,他堂堂宁王,畏首畏尾,叫外面人知道了才会天天嘲笑他。
沉吟片刻,宁王宽慰自己,君子就要坦荡荡,男子汉大丈夫,先低头又如何。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