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冬这句话无从反驳,银霜月也根本没有精神去反驳, 马车速度不快不慢, 官道上也不是一直都是平滑大道。
银霜月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钉在木楔子上面等待凌迟的罪人, 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片掉一刀, 紧紧嵌入她的手臂和紧紧搂着她的银冬就是执刀人,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大坑, 或者吐出的石块, 就是割在她身上深深浅浅的刀子。
如此这般,银霜月时时刻刻地紧绷着, 头闷在银冬的怀里, 手臂攀着他的肩膀, 咬牙不肯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银冬却是闲适得很,他靠在车壁上, 表情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享受,对于他来说,做这件事情的本身, 没有他和银霜月融为一体这件事更让他心里愉悦。
所以他就只是半眯着眼,靠着车壁一手抱着银霜月,一手摸索着银霜月的后脑, 只有在坑包真的很深的时候才会扣紧银霜月不让她跑, 同时表情隐忍地闷哼一两声。
其余的时间, 他简直像是在和谁慢悠悠地下棋, 每一个子都认真地斟酌, 反复地摩挲棋子, 不在手里摆弄个烂熟,不肯放下,偶尔给几下痛快,却在紧要的关头上又慢悠悠起来,“棋盘”上面战局糜烂,白子黑子交缠在一起,你方深入我方绞紧,早已经分不出你我,楚河汉界一起开闸泄洪,两岸已然被淹没。
这可不能用一句折磨人来形容,一直到足足一个多时辰后,马车下了官道,上了十分破败的乡路,这场原本四平八稳的棋局才在剧烈的颠簸之中酣畅淋漓地厮杀起来,直至一方大军长驱直入,一股股敌军越战越勇,令一方才节节败退接纳了肆无忌惮的外敌,丧权辱国彻底缴械投降。
银霜月软软地靠在银冬的怀中,眼神涣散,许久都没有动一下,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银冬,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只对于银冬才会露出的依赖和纵容。
她额头抵在银冬的侧颈,嘴唇亲密无比地贴在他的下颚上,呼吸间全都是两个人身上衣服的龙涎香,她已经被这味道彻底地浸透了。
银冬还没有放开银霜月紧紧地搂着她,好像这样还不够,就算这样了,也还是不够,他恨不能把银霜月融进他的骨血当中。
两个人沉默地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至所有的余味散尽,银霜月被放在了软垫上,侧躺着闭上了眼,任由银冬帮她整理着。
这一次没有害羞,没有难堪,她所有的情绪都在这无比清醒又漫长的结合中消耗掉了,满心只剩下温软的情绪,乖得银冬忍不住侧目。
他其实想着,这么胡闹,银霜月是必定要恼的,弄了这么久,他想着结束估计要挨上两巴掌的。
但是没有,银霜月只是闭着眼躺着,银冬却是在刚才狠狠满足,这会声音都带着点鼻音,他看着银霜月这样,忍不住出声叫她。
“长姐……”
“嗯……”银霜月轻轻地应了他一声。
没有发火的趋势,银冬稍稍放心,清理好了之后,又命人送来干净的衣裳,两个人换好之后,银冬从银霜月的身后搂着她,亲吻银霜月温顺无比的侧脸,昏昏欲睡。
两个人都睡着了,再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住店休息,银冬大着胆子和银霜月住进一个屋子,银霜月一切照常,根本没有反对。
银冬高兴得在屋子里都要跳起来,不过当晚没敢再折磨人,但是这之后的路程,他因为银霜月的纵容,开始毫无节制,无论是白天在马车上,还是晚上在客栈里,甚至还在午间休息的时候,拉着银霜月钻过树丛幕天席地。
本来预定好的路程时间,因为银霜月的过度配合,生生延迟了好几天,等到回到皇城的时候,银冬简直只要看到银霜月满脑子全都是这两天两人胡混的画面。
他又感觉自己在做梦,长姐为何这样好,他这些天简直把他这些年看的春宫本子都玩了个遍,但是银霜月哪怕是几次受不了要爆发,也都生忍下去了。
银冬越发地觉得不真实,但是回到宫中之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索性就暂时把这个疑惑压下去了。
银霜月没有回到长公主府,而是直接住进了龙栖宫,龙床上一半是她的位置,她住得理直气壮从来没觉得哪里不对。
银冬这些天一直在忙活着,他在背着银霜月,偷偷地准备着一个巨大的惊喜。
银霜月也不问他为什么早出晚归,就是时常会发愣,又时常想起什么,嘿嘿嘿地笑个不停。
银冬把那件天大的惊喜准备好了,正准备说的时候,看着银霜月又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傻笑,忍不住拉着银霜月问,“长姐……你在笑什么?”
银霜月把手从肚子上拿开,摆手道,“哎,没什么,我看这窗边景色不错。”
银霜月扯着银冬的腰封拉紧,“要不然在这里来一下?”
银冬微微张开嘴,这些天银霜月时不时地就会说上这么一句,给他暴击,他根本也抗不住银霜月的邀请,喉结滚动,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刚送上来的成堆奏章,心想去他娘的,不批了,先干正事。
胡闹到大半天,吃过晚膳,银霜月美滋滋地睡觉去了,银冬苦兮兮地点灯熬油批奏章,痛并快乐着。
这样的日子过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