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模样,说的话却让银霜月越发的闹心,“冬儿这条命是你给的,长姐若不高兴,取了便是。”
银霜月试图收回手,银冬却又抓着她,强硬地又使了些力,脖子上血痕更深,却还笑道,“但是……若长姐舍不得杀我,也不要再试图劝我,我就是想要长姐,想得快要疯了,我年岁小,前些日子又被长姐滋补太过,这才没忍住冒犯了长姐,但方才忍住未曾真的做到底,已然是竭力克制,长姐莫要再说让我放弃的话,只当我是失心疯了吧。”
银霜月一口闷在胸前的气,带着颤吁出,她此刻是真的觉得,银冬失心疯了。
可眼见着银冬脖颈上的血痕越来越深,银霜月明知银冬又是在逼她,还是用尽力气拽开他发疯的手,急切道,“你快松开!”
银冬本也是吓唬人,很自然地顺着银霜月的力道松开了,银霜月取了干净的布巾,皱眉给他擦了下脖子,叮嘱道,“等会回去,要任成给你处理下,你是皇上,万金之体,这般伤处带着上朝,怕是要惹得群臣惊慌。”
银冬应声,抓住了银霜月给他擦拭的手,低头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亲,“还是长姐待冬儿最好了。”
银霜月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银冬,好生地将他打发走,晚膳的时候,她却没动筷子,而是盯着一桌子的膳食发呆。
伺候的婢女在旁边站着,温声提醒她饭菜要冷了,银霜月却像没听到一般,看着自己的手愣神,半晌转身吩咐平婉,“将你贴身佩剑借我一用。”
平婉疑惑,“为何?公主要做什么?平婉可以代劳。”
银霜月将右手伸到平婉的面前,对她道,“帮我将这手砍了。”
平婉:“……公主?”
“砍了吧,”银霜月闭眼,一副痛苦模样,“洗不干净了。”
平婉一脑门雾水,盯着银霜月凝脂般的手指看了好一会,才说道,“这不是挺干净的吗?上面还残留着方才用膳前净手盆中的花露香啊。”
银霜月唉声叹气地弓着腰背,像个老头子似的收回手,在桌边缩着,不去动膳食,“你不懂……”
平婉自然不懂银霜月说的是什么玩意,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将银霜月说的一切,都事无巨细地禀报给银冬。
平婉不懂这意思,银冬确是懂的,他听完之后,先是露出了一点笑意,接着似又想起什么,侧头问道,“你说长姐明日又要去光盛庙?”
平婉点头,“是,公主命奴婢明日一早便备车。”
银冬点了点头,对着平婉挥了挥手,平婉便躬身退下了。
“今日才回,明日又要去……”银冬微微拧眉,想到光盛庙那个老秃驴,先前给长姐的狗屁临别赠言,心念骤然一动,竟是这样就猜到了银霜月的用意。
银冬再回想一番今日长姐应该在他放肆之后大怒一番,却后面突然间就平静下来了,当时银冬还心生欢喜,以为长姐是认了。
现在看来,怕是长姐已经动了要出家的心思。
银冬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好容易才将两人的关系推到如今这一步,跨出这一步之后,长姐便是想要挽回,也无法逾越心里的障碍。
这正是银冬故意为之,步步为营,如蜘蛛捕获飞虫一般,细细密密地编织着一个只要撞上来,便在无法脱身的大网。
可现如今他的网未曾编完,看中的猎物竟然要绕路而行,这可不行。
大殿之内灯火通明,银冬站在桌案之前,思索片刻,便朝着头顶虚空之处招了招手。
片刻,那华丽的高粱顶柱之上,便翩翩然落下一个人影,一身黑色,连脸都隐没在黑色的布巾之中,正是银冬现如今的暗卫统领非淮。
“陛下。”非淮落在地上,便躬身跪伏在银冬的脚边,银冬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提起笔来,在一张白纸下画上一个有些特殊的纹路,展示给非淮看。
开口道,“明日截一辆去光盛庙的马车,马车的车辕便是这般的纹路,车中的人尊贵无比,要万分地小心不要伤到,”
非淮抬起头,银冬继续到,“但务必要让她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再不敢出门为最好。”
非淮抱拳领命,“是。”
银冬顿了顿,又朝着非淮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非淮上前,银冬弯腰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将明日的“截杀”仔仔细细同他交代了一番。
非淮走后,银冬将画着纹路的纸张放在一边,提起一边嘴角笑了笑,继续处理政事。
长姐会有想要出家的心思,那也是因为想要逃避他而已,银冬最是了解长姐,长姐是一个绝对不会寻死的人,如果不是他逼得太紧,长姐喜爱红尘烟火,也享受锦衣玉食,怎可能会想要出家为尼?
她对危险十分的敏锐,危及生命的事情她从不会尝试,只要非淮吓唬她一下,她必然就不会再去光盛庙了。
银霜月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并不知道她睡下之后,晚上是胡言乱语的那几句话,已经传到了银冬的耳朵里,并且因为她明日又要去光盛庙,猜到了她的打算,还贴心地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
银霜月第二天一早,收拾了一下便坐上了去光盛庙的马车,平婉原本是跟在车上的,但在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