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活活像个怨妇,艾艾期期的看过来,刚要张嘴,银霜月便率先开口,“你们都下去吧。”
她是对着身边伺候的人说的。
所有婢女都悄无声息的退下,银冬满面紧张地看着银霜月,双手紧攥着袍袖,搓来搓去,简直像是做错事情等待长辈惩罚的小孩子。
银霜月冷着脸坐在了桌边,本来想要伸手去摸茶壶,给自己倒一杯茶冷静一下,但是伸出去的手却带着抖,实在是太过丢人。
也不怪她如此激动,只要一看到银冬,她就想起昨晚的事情,想起昨晚的事情,银霜月就感觉自己要英年早逝。
她不知道银冬的心思是从何而起,但银霜月对银冬真的是毫无男女之情。
莫说是男女之情,就连银冬昨晚上像只发了情的小狗一样又是啃又是蹭,银霜月那般境地都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只觉得银冬八成是失心疯,真的欠修理了。
“长姐……”银冬才一开口,银霜月便摔下茶杯立刻扭过头,对着他低吼道,“跪下!”
银冬身体比脑子反应还要快,银霜月的话音几乎是同他的膝盖一块落下。
堂堂帝王,下跪下的无比娴熟且利落。
听到结结实实“咚”的一声,银霜月有些牙酸的侧头,果然见银冬小脸一白,要伸手去揉膝盖,却又在半路生生忍住了。
银霜月抿住要上翘的嘴唇,震惊于自己这时候居然还想笑,不过也实在是她骨子里太过纵容银冬,连他昨晚上做了那种混蛋事,她还是震惊多过于怒火。
这是连她自己都无从察觉的溺爱。
可惜这溺爱的立场,是银冬最最不希望得到的,对于一个自小养大的孩子的爱,却不是把他当成一个男人。
银霜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声音冰冷的开口,“今日酒醒了么?”
银冬看向银霜月,这片刻的功夫,眼睛都红了,一半是疼的一半却是因为激动。
昨晚长姐将他打昏之后,却还是为他传了太医,银冬清楚长姐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但只要长姐对他心软,那就不是毫无希望。
“醒了。”银冬哑声道。
银霜月起身,紧紧拧着眉,走到银冬的身边,自上而下的看着他,“如今整个人清醒了吗?”
银冬仰着脸,冕旒上的垂珠鲜红,落在他一如昨晚肆无忌惮的眉眼之间,银霜月看进他眼中,不由心惊的后退了一步。
“清醒了。”银冬盯着银霜月一字一句的说道。
银霜月稳住身形,心里告诫自己架势必须拿住了,于是开口的声音更冷更低,“可知道错了?”
银冬点了点头,非常乖巧的垂下头,垂珠乱晃,遮盖住他根本毫无悔改之心的情绪,声音如同被霜打过似的,“长姐,冬儿知道错了……”
错了是错了,银冬知道自己做错,知道自己从对银霜月有这种情愫开始就是错的。
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们已然退不回原先的模样,他一个眼神都能让长姐退缩,即便错了又如何呢,已经来不及更改,银冬也不想更改。
不过以退为进的道理银冬是明白的,昨晚他就不应该喝那么多酒,酒喝多了他有些太过放肆,定然是将长姐吓坏了,他需得慢慢来,不能再像昨晚一样冒失。
于是银冬的认错态度尤其的诚恳,乖的不像样,好像昨天晚上那个充满了攻击性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长姐我错了,”银冬抱住银霜月的腿,眼泪说掉下来就掉下来,“我昨晚是醉酒,猪油蒙心了,我是疯了我才会那样对长姐……”
银冬靠着银霜月的腿,银霜月又抽不回来,起了一身的小疙瘩,银冬并不同银霜月对视,低垂着头露一截白白的脖子,弱小无助又可怜。
但其实看着地面的眼中尽是狡诈,还故意提起昨晚的事情,“我不应该亲长姐,不应该将长姐抵在书架上……”
银冬说到这,将眼中的情绪藏起来,扬起脸,将他的无辜模样用得淋漓尽致,“我不应该……”他的脸慢慢红起来,又做出一副非常难以启齿的模样,眼睛闪烁的看着银霜月。
“让长姐感受…”
“你别说了!”银霜月想起昨天晚上,又忍不住想起有天银冬半夜爬她的床,清早起来的尴尬,她再是对银冬没有男女之情,可那样直白感受一个人的**,也让银霜月羞到冒烟。
银冬抬起手照着自己的脸抽了一巴掌,还非常的响亮,声音慌急,“我是个畜生,长姐不要生我的气,长姐就原谅冬儿吧,冬儿再也不敢了……”
银霜月准备了一肚子斥责的话,因为银冬认错的太过痛快,一句话也未曾说出口。
她看着银冬悔过认错,哭的两只眼睛通红的,好歹也是皇上了,这样跪着哀求,真的不成体统。
她看不下去了,这可是她从小捧着的宝贝,如何能心硬的下来,很快便没出息的心软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便起身吧,像什么样子……”银霜月满脸嫌弃,却还是毫无戒备之心的伸手扶银冬。
银冬抓住了银霜月的手臂,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却站到一半的时候,眼珠一转,双膝一软,朝着银霜月倾身过来。
银霜月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