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耳青年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
他仰头,有细碎的光影在他潋滟的眼睛里闪过,那瞬间的明亮叫沈望舒心里有酥麻的酸疼。
他安静地和沈望舒对视,方才的妖媚都不见,只有诚挚的感情在他的眼里流淌,他双手伸过来,压在沈望舒的手上,目光变得悠远,似乎在回忆,轻轻地说道,“我从灵智开启,就一直都知道,我有一个爱人。”他感到沈望舒的手在颤动,握住,轻笑说道,“我看着她,每时每刻,有了她,就再也看不进去别人。”
“我只会爱你一个,也只会和你双修。”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沈望舒觉得自己的喉咙被哽咽住了。
“你找了多久?”她艰难地问道。
和前几世完全不同,这个修真界,短短时光匆匆而过,就已是百年。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寻找了自己多少年,忍受了多少年的寂寞。
“两千多年吧。”狐耳青年却不以为意,眼角还带着淡淡的笑纹,似乎对自己寻找千年没有觉得不正常,轻笑说道,“重要的是,我找着你了。”
他绝口不提那些前世,沈望舒也明白是什么原因,就算这青年有些痴缠,可是沈望舒还是把自己靠近他的怀里。他身上只披着一件雪白的冰蚕丝袍,在方才的纠缠中,丝袍从如玉的肩头滑落在臂弯上,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细腻的胸膛。
沈望舒靠在身上,感到他倾身将自己抱住压在那滚烫的肌肤上,却生不出欲/望。
她静静地听着他身上的心跳。
“…小玄。”她妥协地伸出手,环抱他的腰肢。
狐耳青年嘴角勾起了一个得意的弧度,却不叫沈望舒看见,头上两只耳朵却满意地抖了抖。
不是阿玄,是小玄!
他对于她来说,果然是独一无二的!
叫那些阿玄嫉妒去罢!
他舔了舔水润的薄唇,就算身体想念她想念得几乎要爆炸,却努力地压制着自己心里的悸动。他不想和沈望舒表功,也不想用自己那么多年的苦修与寂寞来博取沈望舒对自己的愧疚,所以他不会告诉怀里的爱人,狐族对于他不肯临幸族人,留下天狐的血脉是多么的恼火。
他也不会说起,那些年他为了在狐族站稳脚跟,不再叫自己被人指手画脚,做了多少冷酷的事情。
他只会对她说,他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修真界的修士到了他们这一个境界,只要不是中途陨落,就可以千年万年地活下去。
两千年算什么?他和她还有很多的两千年可以一起生活。
他侧头,亲了亲沈望舒冰冷的发顶,眼里带着几分满足。
“变成幼崽是怎么回事?”沈望舒安静地和他拥抱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冲击大乘?”
狐耳青年默默地抖了抖自己的耳朵,咳了一声小声儿说道,“我在修真界找不着你,以为你会在仙界。”
他几乎疯狂地寻找着自己的爱人,可是她不见了。他一直找不着她,只觉得心里生出不能压制的恐慌与疯狂。既然她不在这个修真界,那他就去仙界去找。就算粉身碎骨,就算明明知道,想要成仙是一条九死一生的道路,他也想要试一试。
他闭门冲击大乘修为,就为了自己的爱人。
可是在冲击大乘的最紧要的关头,他总是冰冷的心境,突然跳动了一下。
“这一下就差点要了我的命。”他老老实实地在沈望舒的耳边轻声说道,“丹田当场就碎了,化作幼崽,是我保命的手段。”
他拼着最后一口气撕开了空间裂缝,在感到那熟悉的灵魂波动的时候追了过去,却还没有找到她就彻底被封闭了神识。他没有想到会幸运地被爱人救起,想到这里,脸上就泛起了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就算懵懂,身体也依然记得她。
就如同他的舒舒,就算认不出他,却愿意将他留在身边。
他感到沈望舒捏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变得青白,急忙抚平她的手温柔地说道,“重塑丹田而已,如今妖丹成型,只要修炼跟得上,很快我就可以恢复境界。”
当然,这一回恢复之后,他就不要玩儿命冲击大乘了。
反正爱人找到了,他还折腾什么?
“我曾经远远地见过你一次,只是那时的你却不是你。”见沈望舒起身就忙着整理自己的储物手镯,似乎想要把所有最好的灵丹都塞进自己的嘴里,小玄目光柔和,起身将她重新压在自己的怀里笑眯眯地说道,“真奇怪,你们不一样,可是却融合得非常完整。”
所有的修士,都会在宗门的长明殿里点燃一只本命元神灯,一旦陨落,或是被人夺舍,本命元神灯当场就会熄灭。
长明殿中,常年都会有一位弟子,随时随地在留意那些元神灯。
一旦熄灭,就会立刻被宗门知晓。
可是从广明宗这么久都没有什么反应,显然灵霄道君的本命元神灯依旧燃烧着。
也或许,是从前灵霄道君的灵魂,也承认了沈望舒,将她接纳为一体。
当然,天狐大人对自家舒舒夺舍完全没有意见。
沈望舒听到小玄这样说着,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