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被糖衣炮弹给攻陷了,他现在还能坚守底线,逐步推进政治、经济和军事改革,已属难能可贵。”
在云柳看来,唐寅做事失败,却未曾想沈溪对唐寅的评价会如此高。
沈溪又把唐寅的信函仔细看过,叹道:“唐寅现在已知江南官场的弊病在何处,但可惜他的背景不够深,江南官场不是谁都可以动刀子的,现在的他尚不具备统领一方的能力。”
云柳道:“大人对唐先生似乎过于苛求了。”
“是吗?”
沈溪提到沈溪,脸上肃穆之色有所缓解,微笑着说道,“我不是过分要求他,而是他的潜力没有被完全激发出来,之前他做事束手束脚,现在我来了,不就有他大展拳脚的的机会了?”
云柳不解:“大人要帮他?”
在云柳看来,沈溪既然到了江南,完全可以自行大刀阔斧地把江南官场积弊解决,根本不需唐寅代劳。
但现在明摆着沈溪把唐寅推到台面上,云柳只能理解为,沈溪是故意成全唐寅。
沈溪笑道:“谁帮谁还不一定呢!之前我对他冷漠,不过是给他施加一定压力,现在看来光靠压力不足以解决问题,那就不如跟他好好合作,江南军队改制基本已完成,连徐俌都退居幕后,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阻碍我跟他把事情完成。”
云柳道:“其实……大人自行便可将事情完成。”
沈溪摇头:“有唐寅在,大明未来就有希望……唐寅现在走的路异常艰难,相比于他诗画上的造诣,他从政方面的天赋也不落于常人,我很看好他!”
……
……
唐寅很快收到沈溪回信。
留在南京的唐寅本来很纠结,作为举人出身的官员,他对于自己的前途并不是很看好,身居高位,又领皇命来推行军政改革,背后还有沈溪这个当朝监国全力支持,他觉得自己承受的压力很大。
这次他本希望沈溪能给一点建设性意见,让他对未来做事指明方向。
奈何沈溪在回信中只是跟以往一般敷衍了事,看起来对他鼓励有加,还不如说是把事情都放给他,让他自行处理。
俨然是一副对他很信任,却什么都不帮的态度。
“唐大人,南京六部大员相约请您过府喝酒……之前您称病不出,这都已过去一个月了,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旁边幕僚提醒。
唐寅本不想为自己找幕僚,奈何官场上的规矩,有应酬先要有幕僚支应,否则许多事情都两眼一抹黑,根本办不成什么。
眼前这幕僚跟南京各大家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唐寅配合着演戏,明摆着是要告诉南京官场中人,他在装病,不想出来面对麻烦。
唐寅道:“得病还有拖不拖的?病没好,就得继续养,至少等到沈尚书来吧。”
幕僚不解地问道:“莫非沈大人还会治病不成?”
唐寅点头:“那是自然……沈尚书为官前,精通岐黄之术,你也未免太过孤陋寡闻了吧?”
幕僚笑道:“就算真的会治病,也治不好唐大人的心病。”
“那可就未必了。”
唐寅道,“人到了,什么病都能根除……沈尚书的本事不单治身体,更治官场弊病,你看看这南京朝廷,官员们风花雪月不问明日事,何曾在乎百姓疾苦?我就当帮他们一把,把沈尚书找来,为他们好好把把脉,把顽疾给解除了。”
幕僚苦笑:“唐大人可真会言笑。”
唐寅冷哼道:“是否言笑,等沈尚书来了自然知晓,对我他们可以敷衍,对沈尚书……他们只有乖乖领命的份。”
……
……
沈溪尚在旅途,已有不少人涌到扬州等候,准备为沈溪安排起居。
南京官场和军队系统的人都畏惧沈溪,尤其如今皇帝不理朝事,沈溪在朝中的地位更是凸显。
可惜在扬州等候迎接的人注定要失望了,沈溪没有进城,趁着夜色掩护,船队过运河扬州段,直入大江与水师会合,直驱新城,丝毫也没有往南京赴任的意思。
“这算怎么回事?”南京礼部尚书隋连升跑到唐寅这边来问情况,都以为唐寅会对沈溪的行踪非常了解。
唐寅道:“沈尚书到来前,在下派人去问过,得到的反馈中,并不包含他接下来往何处去,沈尚书过扬州城而不入,一定是往东边那座城去了,有事去那里找不是更方便?”
隋连升道:“伯虎老弟火气很大吗?”
或许隋连升听出唐寅言语中的抵触,好奇地问道,他把沈溪当作唐寅的靠山,不明白唐寅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
唐寅道:“沈尚书背负皇命而来,他做事非南京朝廷可干涉,至于他的去向,现在都清楚了,有事不必到在下这里来问,但凡涉及朝务,便请示沈尚书,或者上奏也可以。”
“伯虎误会了。”隋连升解释道,“都觉得你跟沈中堂过从甚密,想让你帮忙问问情况,既然你不想牵扯进去,谁会勉强?走了走了,有消息的话通知一声……其实他不来南京也算好事。”
……
……
唐寅觉得隋连升说的话是“肺腑之言”。
沈溪不到南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