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若太后非要坚持的话……臣不好收场,只能公事公办。”
“你在威胁哀家?”张太后怒视沈溪。
全云旭跟着过来,当听到张太后喝问后,脖子一缩,下意识地退后几步。他怎么都没料到,沈溪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张太后讲道理。
沈溪道:“论国法,案犯张延龄必死无疑,难道这是太后想看到的结果?怕是朝中大臣也不愿看到这一幕吧?”
“你……”
张太后见沈溪软硬不吃,态度坚决,气势没之前那么强了。
沈溪再道:“臣能做的,就是在认定案犯罪行后,尽量为他求情赦免,不至于论死,将来无论陛下是宽宥,还是继续关押,亦或者流放,甚至到边关戴罪立功,至少他府上以及兄长不会有事,但若太后做得太过分,怕是陛下难以对天下人交待。”
“你……”
张太后死死地瞪着沈溪,可是却找不出理由反驳。
沈溪道:“太后真要施救,就该去信或者亲自见陛下,请求陛下做出宽免或者大赦,这不在臣的管辖范围内,今天臣不过是把案子审结,现在事已完成,先告退。”
说完,沈溪恭敬行礼,也不管张太后有何反应,当即便往外走。
张太后急了,赶紧道:“你说延龄不用死,是吗?沈之厚,你给哀家回来!”
“沈大人,您别着急走啊,太后娘娘有话对您说。”李兴紧忙过去拉沈溪。
在这之前,李兴甚至还在张太后面前小声提醒一句:“其实沈大人是想帮助侯爷啊。”
沈溪和全云旭重新回到公堂,此时张永也走了过来。
张太后道:“沈之厚,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让哀家去跟皇上说情,但皇上肯听哀家的吗?”
沈溪道:“太后应该清楚,若没人为案犯说情,以他的罪名,怕是死十次都不够……草菅人命,还有通番谋逆之举,自古以来,就算皇亲国戚怕都是诛族的大罪。”
“是啊,太后娘娘,沈大人是为侯爷着想,他说的是实情啊。”李兴看出形势变化,就像个老好人一样在张太后耳边不断吹风。
张太后完全慌了手脚,忘了刚才是谁定下她弟弟的罪名,一脸着急之色:“那哀家该怎办才好?”
沈溪道:“太后最好是让案子审结,若让陛下定罪,有人暗中加以挑拨的话,案犯怕是凶多吉少,但若是在公堂上直接定下他流放或囚禁的刑罚,即便是陛下,很多时候也得尊重三司衙门的决断。死或生,凶或吉,太后最好早做决断。”
听了沈溪的建议,除了张太后外,一个个人都傻眼了。
让不可一世的建昌侯认罪就已经够神奇的,你居然还想让护犊的太后接受你在公堂上给她弟弟定罪量刑?
这不是疯了,就是世道变了。
沈溪语气平和,道:“当然太后也可以不接受,跟陛下请求宽恕案犯的罪行,或许可以让国舅无罪释放。”
张太后听了沈溪的话,脸上带着些微苦涩的笑容。
对于自己那个皇帝儿子,她早就无可奈何,也知道自己治不了儿子,求情无用,反倒是沈溪的建议她觉得可以采纳。
“让哀家好好思量一番。”
张太后没有直接答应,但态度有极大动摇,此时的她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虑一番,转身就要往公堂外走去。
沈溪在背后提醒道:“此案最好不要拖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太后若想保人,今日结案后怕是难上加难。”
张太后背对沈溪,脸上露出不忍之色,旁边李兴建议:“太后娘娘,现在可以派人去求陛下,也可以听沈大人的,只要不定死罪,人没事,早晚都能从牢里出来,或者让侯爷去戍边,戴罪立功也好。”
“戍边吧。”
张太后最后终于做出妥协,转过身看着沈溪道,“哀家的弟弟到底也算行伍出身,若他在西北,有机会建功立业……他有这个能力!”
沈溪微微点头:“太后明鉴,让案犯戍边,乃当前最好选择。案犯长居京师,做了不少欺压良善之事,若让他去边陲历练一番,或可成全太后苦心。”
李兴笑道:“沈大人,您可真是为国舅爷着想……真是这么回事,只要今天案子定下来,那以后也不会有人对国舅爷以前所做之事说三道四,只要国舅爷在边关建立功劳,或可成为一代名臣。”
李兴拍马屁的姿势不对,他的这番话没得到张太后认可。
张太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如何让弟弟免除死罪上,往公堂中央走去,道:“那就赶紧开审吧。”
全云旭本以为案子到此为止,却未料又得重新开审,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走到沈溪身边请示:“沈尚书,您看此案……是否还要重新过堂。”
闻言张太后怒视全云旭,好像在说,你没听到我说的话?
但明显此时全云旭不会以张太后的意思为准则,依然用征询的目光看向沈溪。
沈溪道:“此案尚未定罪量刑,那不妨将都察院、刑部、大理寺的部堂请出来,在此商讨一番。”
全云旭终于松了口气,因为这意味着他不用再当出头鸟了,赶紧进去请陆完、张子麟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