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说要探讨江南军务,慢慢的话题却落到西北军务上,到最后只谈出个请示皇帝的结果。
对兵部来说,这种情况并不令人满意,王琼从未把希望寄托到皇帝身上过,更多还是想让梁储或者萧敬能给出个好建议来。
沈溪的推诿和敷衍,让王琼非常失望,却又无可奈何。
沈溪跟陆完从兵部出来,陆完一边走一边道:“沈尚书,有些事其实您不必让在下来……军队事务还是您来打理最合适。”
陆完的意思是以后兵部这边有事不必找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反正你有本事,我还是专心打理好都察院的事务。
沈溪笑道:“此番相邀,乃是兵部同仁的意思,在下之前全然不知。”
“呵呵。”
陆完脸上带着苦笑,显然是为自己离开兵部还不得安宁而烦忧。
来到兵部门口,陆完跟沈溪拱手作别后上了官轿,扬长而去。
“沈尚书,你是准备回吏部,还是就此打道回府?”
这时新任兵部右侍郎王宪恰好出来,看到沈溪站在门口,连忙上前问候。
王宪是弘治三年的进士,历任阜平、滑县知县,弘治末升大理寺丞,之后再升右佥都御史,清理甘肃屯田,此后晋升右副都御史,巡抚辽东。此时王宪刚从辽东巡抚任上调来京师,接替唐寅出任兵部右侍郎职,因到京城履职日短,在中枢没什么资历,此番兵部会议他未获准参加。
沈溪脸上带着笑意,倒不是说他在笑王宪不自量力,而是想到现在兵部有王琼、王守仁和王宪主持,堪称“三王当政”,觉得非常有趣,当然他也知道这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沈溪微笑着道:“维纲,到京城后一切还适应吧?”
“多谢沈尚书关心!”王宪拱手行礼,“一切尚可,不过目前正在熟悉手头的工作,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理顺!”
“嗯!”
沈溪点了点头,然后道:“在下准备打道回府……天色已晚,这会儿回吏部衙门也做不了什么,还是早些回府歇着。”
“呵呵!”
王宪陪笑两声,道:“沈尚书辛苦了,在下不多叨扰,请吧。”
说完目送沈溪上了轿子,他才转身回兵部衙门去了。
沈溪走后,王琼和王守仁大声争论着什么,以至于王宪到了公事房外,还能听到激烈的争吵声。
“……兵部负责不了那么大的事。”
等王宪走到近处,才听到王琼这句抱怨。
因王宪过来,王守仁没再说什么,王琼也收口,目光落到王宪身上。
王宪先是简单行礼,着才道:“沈尚书人已回府。”
王琼摇了摇头,叹道:“陛下安排他主持远征佛郎机之事,但现在什么事都需要兵部自行承担,若出乱子算谁的责任?”
王守仁赶紧道:“其实不必太过烦忧,有问题直接呈报陛下,沈尚书也是此意。”
王守仁这话更多是向王宪解释。
对于王琼和王守仁来说,王宪始终不能算“自己人”,如同他们最初杯葛唐寅一样,在他们看来王宪根本就没资格直接调任兵部侍郎,按照惯例,兵部部堂多从西北拔擢,王宪履历不够丰富,也没有取得让人称道的功劳,至今也没有超出同僚的能力。
王宪道:“陛下在宣府,奏疏来回耗费时日颇多,且未必得到回音,不如多往沈尚书府上走几遭。”
“没用的。”
王琼多少有些气馁。
王宪笑盈盈道:“那不如兵部把事往下放一放……江南的事,便交给南京兵部处置,距离陛下所定期限有两年不是?”
……
……
沈溪作为内阁排位第三的大学士,权力却比首辅还要大,朝中权力格局也发生巨变。
但沈溪成就太过惊人,同时也算是谢迁指定的接班人,他主持朝政,朝中少有反对的声音,即便跟沈溪有一定隔阂的大臣,也不觉得沈溪会祸国殃民,反而他们对皇帝的一些举措持反对意见。
沈溪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不会以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姿态对待同僚,而很多时候他比谢迁更懂得虚以委蛇,在处理朝政上做到游刃有余。
当晚沈溪在惠娘处过夜。
简单吃过晚饭,惠娘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张家的案子,到此为止了吗?”
之前张氏一门下狱之事朝野闹得沸沸扬扬,沈溪不时跟她知会最新消息,但这几天却突然忘记了有这么回事,挂口不提,惠娘觉得,沈溪可能在避忌什么,她最怕的是张家兄弟最后又被无罪开释。
沈溪介绍目前的情况:“陛下暂且不可能他们痛下杀手,但也不会如此轻易放过。”
“那事情就这么拖着?”惠娘再问。
沈溪轻轻摇了摇头:“只要一天太后在世,张家兄弟就会得到庇护……陛下在很多事上也有避忌,陛下看起来对太后没什么亲情,但终归还是要重视孝道,再叛逆的孩子,也不会对自己的亲舅舅痛下杀手。”
惠娘低头不语,李衿插嘴道:“真是便宜他们了。”
沈溪有些无奈:“连续折腾下来,我们算是跟张家彻底撕破脸,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