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帮忙说和一下,陛下便能跟皇后娘娘和好。”
沈溪摇头:“我那妹子已嫁进宫门,之前我跟陛下约定说她可以自行离开,但真有那么容易?想来亦儿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和解之事,需要他们夫妻俩检讨自己,相互体谅,两颗心才能慢慢走到一起……外人很难参与进去。”
“哦。”
熙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沈溪道:“民间风传该制止一下……皇室秘辛如此轻易便流传开来,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塑造陛下跟皇后不合的表象,对我沈氏一门无任何好处,反而会让人觉得皇后恃宠而骄,倚仗我在朝中的地位不给陛下面子,有违圣人之道。”
熙儿感觉问题重大,连忙道:“但是……大人,现在外面传闻太多了,要制止可不容易啊。”
沈溪想了想,道:“要制止很困难,那就多传播一些谣言,越离奇越好,比如说陛下恋上什么酒家女,游龙戏凤之类的,把之前的事掩盖过去。”
“堵不如疏,只有消息变得错综复杂,才没那么多人关注……现在对我们沈氏一门来说,情况极为特殊,绝对不能让沈家始终处在舆论中心。”
……
……
就在沈溪拼命追赶皇帝时,京城这边因一件事打破原本的平静。
并非西北或辽东那边有什么紧急军情,而是中原之地出现灾情。
这几年中原大灾小灾不断,旱灾、水灾和蝗灾交替发生,造成中原民不聊生,战乱频频。
即便沈溪领军平息地方叛乱,但这一年情况没有根本性好转,今年刚开春,桃花汛起,黄河再次决堤,中原地区又增添数十万灾民。
朱厚照虽然在中原之地滞留,但距离受灾地区还比较远,对此事全不知情。
消息传到京城,让本来已准备致仕乞老的谢迁着紧起来,但有些事并非他独自便能决定。
这天下午,杨廷和、梁储、靳贵以及兵部侍郎王守仁、工部尚书李鐩和户部尚书杨一清齐聚谢迁位于长安街的小院,共同商讨有关中原水灾的问题。
本来王守仁没资格前来,但谢迁对王守仁寄予很高的期望,特地让其与会,反倒是有多名部堂被谢迁以“职司不符”为由并未邀请。
朱厚照离开京城后,谢迁尽量避免给人造成他擅权的固有印象,因而就算有再大的事情需要商谈,基本都是他单独找相关职司衙门的官员面谈。
像今日这般小院里一次性聚拢如此多顶级大臣,还是首次。
人们陆续到来,此时太阳高悬西边的天空,也就是说与会者是在上班时间赶来,并不打算在谢迁的小院停留太长,毕竟正式散班前还要各自回衙门,有什么要紧事,必须得趁着衙门尚在办公时尽快处理好。
几人到来后,谢迁让次辅梁储主持这次闭门会议。
梁储把这几日来中原地方有关灾情的奏疏当场给几人宣读,因为决口很突然,此番又是十多个县大面积受灾,地方官府很担心后续发生瘟疫,流民乱蹿,带来更大的灾害,因而奏报比较急,重点抓得也很准。
等梁储说完,旁边的李鐩面带担忧之色:“河南巡抚衙门如何说的?”
梁储道:“尚未有河南巡抚的上奏。”
李鐩摇头:“这可就奇怪了……以往遇到灾情,一向都是河南巡抚先上报,地方奏疏多半只是对上报进行补充,今年有些反常。”
靳贵在旁提醒:“如今陛下也在中原之地。”
王守仁紧张地问道:“灾情可有影响运河周边?”
梁储摇摇头,随即目光望向谢迁:“目前看来对陛下北上并无影响,水陆交通皆无阻塞,只是后续若是灾民东去,可能会让陛下碰到,但相信地方官府会努力阻止流民产生,不至于影响陛下归途……”
都在等谢迁说话,但此时谢迁却闭着眼,像是养神,又好像是在仔细倾听。
简单的交谈后,李鐩、杨一清和王守仁对情况基本了解,其实谢迁找他们三个部堂来之前,内阁有过闭门会议,只是可能关系重大,必须要由六部相关衙门参与,因为具体救灾举措要落实下去,需要六部尤其是户部协助。
杨一清道:“谢老,不知此番需要调拨多少款项往中原?按照以往的经验,若是决口超过一里,或者有多处的话,一次恐怕就得十几二十万两银子,若再加上赈灾,可能需要超过三十万两……就这还得要看具体情况……”
几人都不说话,等待谢迁表态。
谢迁终于在众望中睁开眼,先给杨一清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蹙眉道:“现在银子的价值,还能跟几年前相比吗?”
只是一句话,就让屋子里几人陷入尴尬。
他们首先想到的,是这几年因吸纳大笔佛郎机白银,使得民间银价下降。
以前朝廷一年能收入二三百万两银子就不错了,但过去这几年光是朝廷府库中就有超过一千万两银子,民间流行的银子也非常多。
谢迁道:“银子不值钱,灾区物价腾贵,一下子调拨那么多银子到灾区,能变成粮食还是衣物?百姓能靠这几十万两银子吃饱穿暖?”
问题抛回杨一清,毕竟杨一清管着户部。
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