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中型船只上的火炮所为。
至于火炮规格是否一样,贼寇无法知晓,以他们料想,既然不太牢靠的中型船只都可以发出射程超过两里的炮弹,那明朝水师大型战舰至少能发出三里甚至更多里程的炮弹。
无论是东边的明朝海盗,还是南方的倭寇,都明白要战胜眼前这支明朝水师,并非易事。
后续海盗船无恋战之心,尤其那些顶在最前面的船只,本以为可以一举将明朝水师船阵冲破,谁知道还没冲到自己火炮射程内,己方船只便接二连三被摧毁。
奈何因为船帆鼓足,此时连退路都没有,船只上大批海盗因恐惧直接选择跳海,形成让交战双方都啧啧称奇的场面。
东侧海盗船只冲过来的大概有三四十艘,后续还有六七十艘船准备冲过来,但海盗们发现冲在前面的船只逐一被明朝水师战船上的火炮给兵不血刃击沉且轰散架后,后续船只便不敢再往前冲。
扬起的帆硬生生被侧开方向,有的干脆降帆以躲避火炮攻击。
那些已躲闪不及的贼寇干脆舍弃船只逃走,海上出现大批小舟楫,都是从大船上逃下来的人。
为了活命,他们连自己的坐船都顾不上,毕竟不是职业军人,只是一群打家劫舍的乌合之众,这种时候保住自己的生命大于一切。
“大人,获胜了。”指挥舰上的沈溪站在那儿用望远镜仔细观察,旁边云柳已带着兴奋的神色对沈溪奏报。
沈溪将望远镜放下来,语气淡然:“这点胜利算不上什么,不过是大餐前的开胃菜罢了。”
云柳没有再说什么,脸上仍旧洋溢着喜悦之色。
……
……
大明水师官兵都很振奋。
很多在船舷另一侧无法亲眼目睹这场胜利的人,从其它船只上传来的旗语中得知这场海上决战的第一场战事已取得胜利。
将士之前感觉深陷重围,有的担心能否活着回去,结果一开战双方实力根本不是以船只数量对比那样,呈现一边倒的情况,大明水师船只虽然少,但在此战中牛刀小试便旗开得胜,而且胜得无可争议。
官兵一片振奋,至于贼寇那边则灰头土脸。
南边倭寇船队中央的指挥船上,刚才还志得意满感觉胜券在握的一帮人,迅速沉默下来,唯独江栎唯好像找到情绪的宣泄口一样,不停絮叨有关明朝水师船坚炮利和沈溪战法先进的事。
“闭嘴!”
有倭寇当即用汉语喝斥,“江大人,你是明人,替沈溪说话无可厚非,但别忘了你现在是站在谁的船上!”
江栎唯喝道:“我虽然现在跟你们站在一起,但我只是跟你们合作,你们现在是替王爷办事!”
“什么王爷,他又不是皇帝,没权力调遣我们!”
一个个倭人义愤填膺,因为之前的失败让他们觉得很没面子,原本看起来很容易就能完成的事,却遭遇变故,现在胜负已很难预测。
就在江栎唯准备跟对方继续理论时,桥本突然一伸手:“不要吵了!”
虽然江栎唯不甘心,但还是立即缄口,但听桥本道:“现在不是争论这些事的时候,先得把前面明军水师的战舰给解决才行……现在我们对他们实施三面合围,哪怕东边船只折损了一些,但影响不了大局,最好佛郎机人能早一步将他们的战船开来,牵扯明朝水师的注意力,我们才好发起突击。”
此时阿走到桥本跟前,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桥本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们说么?”江栎唯厉声喝问。
桥本用厉目望了江栎唯一眼,懊恼地道:“刚得到消息,明朝水师分出一部分战船前往九山岛去了……现在我们都忙着应付沈溪和他统领的船队,我们的后方可能有危险了。”
“啊?那怎么办?”
倭寇中很多人脸色十分慌乱,这消息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噩耗,因为他们中许多人劫掠多年的财富都放在九山岛上。
桥本道:“九山虽然是我们的重要据点,但不过只是个中转站而已,那里留守的人不多,但足以让明军喝上一壶……等我们战胜沈溪的主力舰队就杀回去,一点都不会耽误。”
江栎唯眯起眼来:“若我们败了呢?”
桥本望向江栎唯的目光更加严厉了,喝道:“没有这种可能!我们将明人船只团团围住,他们凭什么取胜?”
“对!”
倭人很快站到桥本的立场上,振臂呼喊。
江栎唯深吸了口气,心道:“这是群什么人啊?以前打家劫舍,在陆地和海上抢掠时,看他们凶狠且富有智慧,深谙战法,但怎么到了跟沈之厚开战的时候,就变成这副模样?他们以前跟大明官军交战时表现没如此不堪啊!”
江栎唯对这些倭人非常失望,此时他已清楚地意识到,当贼的终归不能跟官兵相比,到了真正的战场上,沈溪麾下镇定自若,战场上发挥出来的力量,让江栎唯感到一阵心寒。
这个时候阿若笑着宽慰:“没什么好害怕的,若真败了,咱们能逃得性命就算不错了,哪里还需要回九山岛?九山岛落在谁手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战事谁能获得最终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