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腔热情付诸东流,转而在其他方面找乐子,这也是江彬之前没有太过忌惮沈亦儿的原因。
但随着时间推移,皇后对皇帝的态度有所改善,现在偶尔会在一些公开场合联袂亮相,让江彬觉得自己的日子有些难熬了。
“江大人来此作何?没看到陛下正跟皇后娘娘游园么?若没大事的话,速速退下!”小拧子本侍候在凉亭边,朱厚照兴致正高没有留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而他却眼尖,趁着朱厚照没使唤,赶紧一溜小跑到回廊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江彬指了指凉亭,问道:“陛下今日怎会叫来皇后娘娘一道游园?”
小拧子将江彬上下打量一番,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这种事江大人不该问咱家吧?”
江彬想了下,点头道:“本来在下有事求见陛下,但不想扫陛下和皇后娘娘雅兴,拧公公不用忙着去通报,在下之后再来。”
小拧子没继续追问,只见江彬毕恭毕敬地深施一礼,然后往院子外去了。
小拧子打量江彬的背影,心里暗自琢磨:“他来作何?是已准备好船只往新城去了?还是说他又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要进献给陛下?以前觉得他没多少本事,现在愈发觉得这个人很危险!”
……
……
“陛下!”
小拧子回到凉亭外,却见朱厚照正打量自己,赶紧走进亭子行礼。
朱厚照问道:“小拧子,刚才作何去了?上茅房?”
说完,朱厚照回过头,他手上提着毛笔,正在看着一幅写好的字,不过朱厚照的书法的确上不得台面,写的字扭扭曲曲,小拧子看了就觉得没水平,却没人敢在朱厚照面前直言。
小拧子赶紧道:“奴婢刚见过江大人,江大人好像有要紧事求见陛下,但见过奴婢后,便说没事……告退了。”
朱厚照听说江彬前来,一阵心虚,先往沈亦儿身上看了一眼,见沈亦儿坐在石凳子上喝茶,视线落在亭子外的残荷上,立即回过头对小拧子道:“你去问问他是怎么回事……真没眼力劲儿,没看到朕正在跟皇后探讨书法?这里不用你侍候,退下吧。”
“是,陛下。”
小拧子赶紧领命退出亭子,转身往后院门口去了。
朱厚照目送小拧子离开,回过身走到凉亭中间的石桌前,对是笑非笑看着他的沈亦儿道:“皇后,朕这边有点紧要事情需要处理,要不……你先回去?”
沈亦儿没好气地道:“不是说要让我见识一下你的书法吗?就让我看你写那几个破字,就当书法了?”
朱厚照登时觉得很没面子,但他不会跟沈亦儿计较什么,反而很欣赏沈亦儿这种直爽的性格,当即厚着脸皮嘿嘿笑道:“在不同人眼里,艺术也是有差异的,朕的书法好不好,不能单纯听一两个人的意见便可定下。”
沈亦儿皱眉:“那依照你的意思,我的欣赏水平不行咯?嘿,你可真不要脸,仗着自己是皇帝,就让人恭维你,那些溜须拍马的话肉麻死了……你明明写得很差劲,还让人说你好,能做到这么厚脸皮的,也没谁了!”
朱厚照本以为自己能在沈亦儿面前露把脸,结果却被沈亦儿当众奚落一番,顿时觉得自己打错了算盘。
“送皇后回房,朕有事去办。”
饶是朱厚照平时对沈亦儿宠爱有加,也架不住此时颜面无光,有些气急败坏,灰溜溜地逃出后院。
沈亦儿不着急回去休息,她是那种闲不住的性子,小姑娘家最想的便是出去游玩,而不是待在一个鸟笼般的院子里无所事事。
没有跟朱厚照请示,沈亦儿到房间里换了身便装就出门去了,身边护送的人不在少数,她没觉得如何,觉得只要不扰民,到城里走走并无不可。
朱厚照到了侧院花厅,小拧子和江彬都在,之前离开的江彬也被临时传召回来。
“陛下。”
江彬看见朱厚照出来,才确定小拧子没有诓骗他。
“有什么事吗?”
朱厚照见到江彬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一副猴急的模样。
江彬侧身看了小拧子一眼,大概意思是有小拧子在旁边不方便说,朱厚照一摆手将小拧子给屏退。
等房里没人了,朱厚照问道:“是不是钟夫人那边有什么事?说起来,朕很想去见见她,也不知她现在是否还跟以前一样风姿绰约?”
可惜的是,江彬并未将钟夫人给搞定。
钟夫人软硬不吃,江彬又不敢把钟夫人如何,只能将其当神仙一样供着,还要防止钟夫人的事为外人所知。
“陛下,夫人最近身体有恙,怕是不能伺候陛下。”江彬没辙,只能继续拿钟夫人之前在北运河感染风寒来说事。
朱厚照回想起在京城与钟夫人重逢时那憔悴的模样,即便有心思探访,也只能收敛,在这点上朱厚照更像是个情种,不会强迫心上人做什么。
“那你来作何?”
朱厚照脸色随即转冷,好像江彬的到来坏了他的雅兴,让他很不爽。
江彬想到可能是小拧子在朱厚照跟前乱嚼舌根,本来他是想问问皇帝几时动身前往新城,或者想办法拖延,让朱厚照在扬州多停留一段时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