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距离这里不远。”
唐寅显得很无奈:“陛下亲自来一趟却要折道金陵,不是什么好事啊。”
本来皇帝可以长时间住在新城,如此对新城建设和船只制造甚至是之后跟倭寇作战都有帮助,却因行在问题而让皇帝迁往南京,而接待之事又是唐寅负责,他只会觉得自己无能,哪怕这件事真的不是他的责任,他也会觉得丢人,至少以后不敢在人前吹嘘迎接圣驾之事。
沈溪微笑道:“伯虎兄便真以为陛下对这里的居住条件不满意?其实陛下驻銮于此的目的,不是为了欣赏什么园林建筑,而是想过把征战沙场的瘾头,所以落榻的地方只要条件不是太恶劣,陛下都不会太在意,再差能比住在军营中差?”
唐寅想了下,不由点头,他知道朱厚照到新城,一定会对造船厂、纺织厂、玻璃厂、化工厂等新奇的东西感兴趣,更不要说行伍之事,就算睡帐篷也能欣然接受,有瓦遮头总比出兵在外好上太多。
“沈尚书对陛下的了解,自然无人能及。在下……只是觉得自己的差事没做好。”唐寅只能顺着沈溪的话去说,甘愿认怂。
沈溪笑着摇头:“你做得很不错,至少换了我,没办法想得那么周全,你看这片园区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还有假山和喷泉,再移栽来大量树木环绕周边,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看起来清幽雅致多了。”
“以后这四栋房子恐怕会炒成天价,毕竟是陛下住过的地方,江南士绅就算不敢买下来,也想住一晚沾沾龙气,到时候我们可以在附近修建几栋层数更高的楼,建设成高档宾馆,恐怕人们会趋之若鹜!”
唐寅听到后不由咋舌,沈溪居然提出要将皇帝住过的行在拿去赚钱,在他看来非常不可思议。
……
……
江南有关迎接圣驾之事准备得差不多了,而京城内的朱厚照,也正准备起驾南巡。
随着事情公开,朝廷开始着手准备,尽管有人对正德皇帝南巡不是很赞同,但问题在于朝中大臣根本没机会见到朱厚照,就算是写上奏去劝谏也无济于事,以朱厚照的性格,根本听不进任何劝谏,他说要作何,那事情就定下来了。
如此独断专行的皇帝也让朝中那些老家伙没什么好办法,其实大臣最怕的不是出现昏君或暴君,就怕皇帝不跟下面的人沟通,无论做的事是否妥当,人们没机会提意见,如此一来上下之间便缺少联系的纽带。
南巡之事,由张苑全权打点,张苑在朝中几个衙门间走动,做了许多安排,同时派人跟运河沿岸地方官府打招呼,全力配合皇帝南巡。
内府全都在帮张苑办事,看起来二十四监衙门齐心协力,但实际上仅仅只是司礼监几个秉笔太监便各怀心思,他们不会真心实意帮助张苑。
李兴因为当过御用监太监,有关南下仪仗和用具准备,张苑便让其去办,李兴没法做到全身心投入,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是虚以委蛇,很多时候张苑甚至找不到他的人。
万般无奈之下,张苑只能把事转交给新任御用监太监李荣。
李荣本有上位之心,因为没机会进司礼监,已有致仕归乡的打算,随着张苑抛出橄榄枝,李荣打起精神做事,但也算不上太用心,一切便在于现在张苑于太监体系中声望不高,远达不到当初刘瑾的高度。
还有就是张苑年岁不大,在太监中属于“少壮派”,宫里那些老太监,无论地位如何,都心怀不满,一如朝中那些老臣对沈溪不屑一顾一般。
没有年龄和资历作支撑,光靠皇帝信任,始终非长久之计,而张苑却不明白这一点,总是拿出司礼监掌印的威风来压人,少了沈溪的低调和内敛,让其名声逐渐变得臭不可闻,很多人不是怕他,更多的是对其厌恶。
到八月初,张苑终归还是将南巡之事准备妥当,不过有关随驾人员却没定下来。
很多人想跟朱厚照一起南下,因为这一次是到地方游玩,乃是绝佳的敛财机会,还能得到皇帝进一步信任,谁都想拥有这份荣光。
“张公公,以鄙人看来,最好是多派人手侍候陛下左右,南下途中运河要封锁,不能让普通民船干扰銮驾行进,若是可行的话,两岸至少要派出数万兵马保护……”李荣在张苑面前,不遗余力地表现自己。
按照李荣的意思,他要来当这个总调度,不过要获得相应权力必须得到皇帝首肯,而能跟皇帝提请的,仅有张苑、小拧子这样的近臣。
张苑脸上带着奚落的表情:“听你话里的意思,尽量把排场搞大一些?你知道如此安排要花费多少银子?陛下有言在先,此番南下不能耗资巨大,尽量低调行事,避免重蹈昔日隋炀帝开运河之覆辙。”
“要是按照你的规划行事,那不是天下人都觉得陛下铺张浪费?别忘了中原之地百姓刚经历一场灾祸和战火劫难!”
张苑越是拿腔拿调,在李荣眼里,越是其想趁机敛财的征兆。
李荣道:“排场无需太大,但沿途官兵护送还是有必要的……大明将士本就该枕戈待旦,既然日常训练也要花费军资,让他们沿途护送陛下不也一样?就算到了江南,这些人不能上战场,不也可以充实沈大人麾下实力?至于沿途花费,完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