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副桀骜不驯的姿态处理事情!以前他连我的面子都不给,怎么能放下架子接触地方士绅?”
惠娘想了下,摇了摇头,不太理解沈溪这种培养人的方式。
虽然是朋友,但唐寅的性格并不适合做官,沈溪有点揠苗助长的意思,但既然沈溪决意如此,惠娘也不会干涉,那是朝廷的事,她恪守身为女流之辈不多问朝事的传统,哪怕自己的男人在朝中几乎可以只手遮天。
沈溪没再说唐寅的事,在一个女人面前讲用人之道,颇有驴唇不对马嘴的意思。
沈溪道:“在这里休整一日,后天一早便出发,你跟衿儿好好休息,别总想如何才能讨我欢心,有你们在身边作陪便可。如果你们想出去走走的话,我会派人保护你们。”
“算了。”
惠娘摇头道,“暂时城内不太安稳,妾身这两日便跟衿儿留在驿馆安心伺候老爷便可!”
……
……
兵马会在河间府城停留一日,因而沈溪并没打算早起。
一早便有人在驿馆楼下等候,沈溪下楼时已是日上三竿,最初来的人,比如说王陵之和宋书等人已回去,只留下唐寅和张仑等候。
朱厚照对沈溪很信任,以至于军中连监军太监都没有设,这让下面的人跟沈溪沟通增加了一定难度。
军中做主之人只有沈溪,旁人都难以决断。
“沈大人!”
沈溪下楼梯后,张仑和唐寅赶紧站起来行礼,态度毕恭毕敬。
沈溪一摆手,示意二人不用多礼,随即轻松地道:“今日不用出发,没打算早早起来打理军务……怎么,你们有事吗?”
唐寅这边还没说话,张仑已惊讶地问道:“沈大人莫不是在言笑?昨日军中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还是让唐先生跟大人说吧。”
或许是考虑到自己虽然地位显赫却没有相应的职务,张仑选择让唐寅来汇报。
唐寅面色凝重:“沈尚书,昨日京营跟边军争夺城西和城北戍卫工作,差点儿大打出手,好在及时化解。”
沈溪道:“现在事情解决了吧?”
“暂时解决了。”
这次回答的人变成张仑,“多亏唐先生,他居中调和,两边的人才没打起来,不过当时情况危急,谁都不服谁。”
沈溪点了点头,道:“解决就好,本官不想过问具体细节,两位可以先回去了。之后本官会开个会,把昨日之事……拿在会上说清楚。”
“是,大人。”
张仑并非是沈溪幕僚,更像是军中闲散之人,走到哪儿都畅通无阻,但也有避讳,在沈溪明摆着下达逐客令后,他赶紧收拾心情离开驿馆。
唐寅则没着急走,似乎还有事情要对沈溪说。
这边已有人为沈溪准备好早饭,沈溪示意唐寅一起用餐,到了桌子前唐寅却没有跟着沈溪一起坐下,神色拘谨,道:“沈尚书不可能不知昨日情况,应该故意不露面吧?”
沈溪笑了笑,问道:“伯虎兄何出此言?在下不过是一时偷懒,你怎说得就像见事不管一般?坐下来说话吧。”
唐寅不肯落座,道:“沈尚书应该出面,早些将问题解决,而不是放任矛盾扩大……昨日在下解决问题,不过是适逢其会,若两边冲动些,或许直接便开打,到时出现死伤,不是在下难以向您交待的问题,连沈尚书也无法跟朝廷交待吧?”
唐寅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沈溪见状也就不再言笑,神色显得严肃起来:“既然伯虎兄说了,那我也就直言不讳,其实昨日之事我的确知晓,不过早就料到他们闹不出太大的风波,这是考验他们自制力的方式,同时也有意让伯虎兄锻炼一番。”
“果然如此!”
唐寅验证心中的想法,打量沈溪道,“沈尚书对在下如此信任?”
沈溪摊摊手:“你不在的话,他们没法分出输赢,自然不会动手。你在现场,他们就算开打,也断不至于闹到兵变的地步,哪怕真的闹出不愉快我就不能处理?现在的问题是,这群人个个自命不凡,都觉得自己有本事,想完成使命,建功立业,但他们也明白这场战争不是光靠个人的力量能完成。所以……”
唐寅望着沈溪,想听到更进一步的解释,但沈溪好像故意吊胃口,话说到一半便停顿了。
“到底沈尚书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唐寅本不愿入坐,但沈溪故意卖关子,他不得不坐到沈溪对面。
沈溪望着面前的稀饭以及河间府名吃火烧驴肉,先咽了口口水,但还是强忍腹中饥饿,心平气和地道:
“我麾下不要没本事的人,也不要那种自作主张、总喜欢给自己加戏的人,这次就当是检验一下他们的心性,磨一磨他们的脾气……谁不趁我心意,我就会将他赶走,哪怕以前我带过的人也一样。”
唐寅皱眉,对沈溪的说法非常惊讶,这显然不是一个主帅应该有的想法。
沈溪道:“要不是伯虎兄出面,或许真会酿出乱子,因此我不能完全原谅那些不遵从号令之人。出了事,现在化解简单,如果到了战场上再暴露出来,那就是性命攸关之事。”
唐寅摇头:“所以沈尚书便冒着军中哗变的风险,检测他们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