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韵儿眼中,家事还算和顺,当然她需要关注的也仅仅只是内宅的事情。
女人和孩子就是家中重心所在,谢韵儿作为一家主母需要付出比林黛、谢恒奴等女更多的心思,她跟沈溪说这些时,一点儿都不会心烦,因为这就是她的责任和义务。
沈溪道:“亦儿要是练不好女红,就不让她练,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即可。”
谢韵儿道:“可是……亦儿这丫头没什么正常的爱好,她的脾性倒不像女孩子,偶尔拿起书本来学东西比旁人快很多,有时候妾身会让她教孩子读书,但她总拿出一副长辈的架势,孩子们不喜欢跟她玩。”
沈溪家里一儿二女,逐渐长大,尤其沈平已七岁,当孩子到这年岁,在沈家的地位便会突显,长子嫡孙得到的待遇总是最高的。
沈亦儿总拿自己当大小姐,但她始终不是沈溪的子女,沈亦儿在沈家更多是充当一个淘气包的角色,谁都会卖她面子,但也没人真正将她和沈运当作沈溪这一房的继承人看待。
沈溪吃完饭抚摸了一下肚子,惬意地打了个饱嗝,这才道:“她到底是个孩子,随她心意做事吧……不需强求。”
“哦!”
谢韵儿应了一声,委派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但以她年岁,该为将来出嫁做准备了,再有几年就要及笄,现在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沈溪略微一怔,这时代的女子到十五岁便会结发,用笄贯之,表示可以出嫁了。沈亦儿虚岁十三,过了年十四,虽然在沈溪印象中还是个小学五六年级的女生,但在这个封建时代,十三四岁已经是豆蔻年华的姑娘,再有一两年便要及笄嫁人,而家里为女子张罗婚事一般都会提前个一两年,也就是沈亦儿必须要为出嫁做准备了。
沈溪笑了笑,道:“这么快吗?当年那个小不点居然快是大姑娘了?”
谢韵儿道:“谁说不是呢?不过亦儿心性总像个孩子,急着将她嫁出去也不好,若是不会女红,又没有很好的修养,怎能嫁到好人家?即便靠相公的威名过门,也未必有好日子过,女儿家最重要的还是温柔娴淑,而她……唉!”
沈溪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减,旁人或许对沈亦儿的性格不了解,但谢韵儿却再清楚不过。
对于沈亦儿来说,谢韵儿基本上算是半个母亲,周氏没有尽到的教导责任,很多都由谢韵儿来补充完成。
沈溪想了下,点头道:“无论她是否想学,女儿家为了出嫁的确应该思虑周全……那你跟娘商议一下,你这个当嫂子的要是管不住她,就将她交给娘,或许有用。”
“才不见得呢。”
谢韵儿摇头道,“娘更多时候是放任自流,她老人家现在的心思并不在此。”
沈溪蹙眉,看向谢韵儿,从妻子的目光中他大概理解到,这会儿周氏很“忙”,估摸是因为沈家这个大家族的事情。
以前沈家那些破事都挪到京城来了,尤其沈永卓和沈永祺等人跟着沈溪建功立业,取得一定社会地位后,周氏在家中的地位攀升很快,她现在很享受被人吹捧的感觉。
沈溪微微摇头:“时候还长,教导孩子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
……
沈溪不想过多管家中琐事,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无论他拿出再公允的态度,也难以把一碗水端平。
连皇帝都将粉黛三千交给皇后管,沈溪自然不会分太多心思到家事中,连孩子的学业有时也顾不上。
沈溪于家中休养这段日子,沈亦儿多番想作弄兄长,都没得逞,当天她没有跟周氏一起回去,以学女红为名留了下来……这边比起老宅有趣得多,不管是尹雯、林黛还是谢恒奴、陆曦儿,总有人陪她。
不过始终别人不能全程陪着她,到下午别人午睡时她却神采奕奕,却又不肯真的去学女红,无聊之下自己跟自己打牌,坐在那儿正无所事事,忽然看到沈运风尘仆仆赶了回来,直接在她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拿起茶水便喝。
“不是说跟娘回去看望爹吗?怎么回来了?”沈亦儿无精打采地问道,“不会是你偷跑回来了吧?”
沈运道:“才没有,见过爹后娘便让我回来了,娘去见大伯母聊天,说是没时间照看我,不如让我回大哥这边继续读书。这两天外面下雪,先生不在,我都是自个儿温习功课。”
沈亦儿眨着眼睛问道:“那你陪不陪我玩?”
沈运打量姐姐一眼,将头别到一边,语气生硬:“先生给我留下很多功课,若是做不完,不但先生要打我的手板,娘也不会轻饶我……你还是自己玩吧,别打扰我读书。”
“你……”
沈亦儿很生气,这个弟弟愈发不听话了,此时她好像个发怒的公鸡,涨红着脸,准备要跟沈运死磕到底。
沈运感觉不妙,拿起茶壶便往外走,丢下一句话来:“晚饭时我会在东厢吃,到睡前咱们就不要见面了,免得我分心……听说大哥在家,你有事的话尽管找大哥去。”
说完沈运便抽身离开,沈亦儿怔在那儿半晌,才反应过来弟弟就这么丢下她走了,顿时抓耳挠腮,好像全世界都得罪她一样。
“居然要让我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