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朕就是出来微服私访,现在已体察到百姓疾苦,在兵部沈尚书大力配合下,可以让黎民百姓解脱苦难,朕功德圆满也就可以回京,百姓们会感恩戴德高呼万岁,别的事情可以等回到京城后再处理。
朱厚照心情相当不错,在跟沈溪短暂交流后,就将所有事情全部交给沈溪处理。
沈溪离开时,朱厚照身边只剩下小拧子,此时小拧子对沈溪的佩服已到五体投地的地步。
“还是沈大人牛啊,本来难以完成的劝说之事,被他一番话说下来就成了,而且由始至终沈大人就没主动提过劝陛下回京之事,但明显陛下不可能再在地方停留,愿意尽快回到京城。”
“如今陛下失踪的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因为这边马上就要公告天下,陛下私下出游之事也被定性为访探民情。”
小拧子毕竟是见证人,听了沈溪的言辞后,感觉自己的精神也都得到洗礼和升华。
随即江彬进来,此时他还不知道屋子里正德皇帝和沈溪交流了什么,有些拘谨地问道:“陛下,沈大人已离开,是否派人去跟着?”
朱厚照一听反问道:“跟着沈先生作何?他是去做正事,你完成自己的差事便可。你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好朕的周全,再过几天,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朕就会回京城。”说完他脸上涌现一抹开心的笑容。
江彬非常纳闷儿,这是怎么回事?沈大人难道是神仙不成?为何陛下的心情能好到这等地步?
江彬再次问道:“陛下,那之前您说的……”
说话时,江彬还在打量朱厚照身上穿着的仆役的衣服,大概的意思是……您老之前选择暗中潜逃,结果被人拦了回来,怎么现在忽然就不准备继续游玩,而要回京城去了?到底该听您哪次的命令?
朱厚照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乐呵呵地道:“本来朕准备微服出去查看一下民间疾苦,体查民情,谁知道天黑后街道上根本没什么行人,所以朕便回来了。”
江彬目瞪口呆,暗忖:“陛下就是陛下,说谎不仅面不改色,而且由始至终面带微笑,若不知详情还真以为你说的是真的呢。”
江彬不敢表露心中的质疑,恭敬行礼:“小人领命,这就去安排好侍卫,加强对陛下行在的守护。”
朱厚照又是满意点头,转过身对侍立一旁的小拧子道:“小拧子,你看这就是江彬,能干得很哪!之前你们应该认识,这次朕出来体查民情,多亏有江彬在旁保护,中途经历不少艰难险阻,江侍卫都护得朕周全,居功至伟……你替朕记下来,回去后朕要好好赏赐他。”
小拧子看了眼江彬,心里非常懊恼,不在于江彬是以他为跳板最终巴结上了皇帝,而是此前在蔚州时因江彬进谗言导致他和张永挨打而耿耿于怀,不过现在君王对江彬称赞有加,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俯首领命。
江彬却非常激动。
现在正德皇帝已当着亲信的面说要赏赐他,那定不是随口敷衍,而是确有其事。
至于小拧子,江彬通过此前在张家口堡时的经历,知道这位爷对所有人心存忌惮,生怕别人分薄皇帝的宠幸,所以从来都不会主动向朱厚照引荐人。
因此,江彬并不打算重新依附小拧子。
想到因为君王的信任就算是小拧子这样的大太监也不敢对自己吹胡子瞪眼,他心里不由满是自豪。
朱厚照又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出去吧,朕还有点事情要办……对了江彬,之前灵丘县令送来的杏花村酒再送两壶进房来。朕虽然出来体察民情,但到底是九五之尊,不能过太过清苦的生活,戏班子就不必叫了,太惹人眼球,至于美……嗯,你懂的。”
……
……
江彬的确明白,朱厚照指的是女人。
有了美酒,岂能没有美人陪伴?
不过江彬不能说出来,尤其是小拧子在旁边的时候,他不确定自小便陪着皇帝的拧公公到底对他的态度如何,朱厚照吩咐的事情不敢有丝毫泄露。
等出来后,江彬立即安排人手满足正德皇帝的需求,等他做完事回到前面的大厅,发现小拧子还没有离开。
“拧公公,您老今日不回驿站?”江彬奇怪地问道。
小拧子打量着江彬问道:“江大人,有件事咱家始终不明白,想特地来跟你求证一下。”
江彬一听便知道小拧子来者不善,立即装出一副恭谨的模样,拱手问道:“请拧公公示下,小的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拧子目光灼灼:“江大人,咱家想要问你,为何在蔚州时咱家和张公公刚见过你,回头立即被陛下下发口谕打军棍,随后更是跟着你偷偷离开城池往南……当时你跟陛下说了什么吗?”
江彬一听马上知道小拧子果然是来兴师问罪,但他很聪明,立即表现出诚惶诚恐的姿态:“拧公公,您不会觉得是小人在陛下跟前乱说话了吧?小人只是如实将您和张公公吩咐的事情跟陛下说了,陛下当时表现得很生气,小的不知该如何规劝……陛下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小的想保住脖子上的这颗脑袋,除了遵旨行事还能作何?”
江彬说话时,暗中观察小拧子的神色,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