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市井中人,平时看不出多少狠辣手段,可一旦要做大事时,立马变身成豺狼,毕竟马九是从血雨腥风中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当初马九正是在帮派火拼中看到兄弟惨死,才义无反顾跟随沈溪,从贴身护卫做起,一步步到今天能够独领一方。
……
……
在马九调遣后,很快便集结起近两百名弟兄,这些人基本是宣大地区的谍报人员,算是一次性将沈溪手下秘密战线的人手全都调动起来。
与此同时,奉命去接惠娘和李衿的云柳,在恒山西南方的朔州和熙儿会合后,刚到大同府接到人并护送到浑源县城,准备走灵丘、广昌,由紫荆关到京城,这时忽然得到沈溪调令,要她们紧急前往蔚州。
“……大人不是说,别的事情不用咱们管吗?怎么突然让咱去蔚州?那边有什么事情发生么?”
告别惠娘和李衿后,两人带着几十个侍卫,经广灵赶往蔚州,快马奔袭的间隙,熙儿带着不解问道。
云柳道:“这也是你能问的?到了之后,自然明白大人的吩咐和安排。”
熙儿有些不满意地道:“我这都在外颠簸流离一个多月了,之前我把那些鞑靼的王子王孙送到真定府,交由专人护送南下湖广,回头刚赶到太原府的阳曲,便收到紧急命令到大同府与你会合,结果这边刚护送人到半道又让咱去蔚州,这一路辗转几千里,大人也不知道体谅一下……唉,大人还是疼他养在外宅的女人,对比一下,看看人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因为熙儿不知道惠娘身份,一直都是云柳跟惠娘、李衿接洽,使得熙儿对此有所不满,若熙儿知道两位外宅女子的身份,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
云柳道:“大人安排一向不会出差错,这次应该是突发情况,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料想一定是蔚州那边发生大事,不然的话大人也不会将我们急忙调去帮忙,而不护送两位夫人继续往京城。不过她们有官牒,再加上有我们的人沿途护送,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只要我们把大人交待的事情办好即可!”
……
……
赵家柴房,朱厚照和江彬四目相对,都有些无奈。
随着夜色降临,柴房门被关上,看守的人跟着撤了出去,不过门口却有大批人守着,江彬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自己的堵嘴布给弄出来,苦着脸对朱厚照道:“陛下,是小人没用,让您受苦了!”
“呜呜……”
朱厚照似乎在抗议。
此时他想说的是,既然你都能说话了,还不赶紧喊人来?在这里跟我忏悔有作何?
江彬道:“陛下或许有所不知,这位赵指挥使以前是山贼出身,受朝廷招安后担任万全都司下辖怀来卫镇抚一职,因贿赂上司连续获得升迁,陛下登基后他投靠刘瑾,这才谋得蔚州卫指挥使一职,不过此人匪性难改,屡屡杀良冒功,朝廷不明究竟,竟多次给予嘉奖。这也是小人之前为何一直让你走的原因。”
“呜呜……”
朱厚照仍旧想说什么,却没有办法,但心里早骂开了……既然你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为何还要带我到蔚州来冒险?这算不算送羊入虎口?
江彬苦着脸道:“陛下您莫要发出声响,小人再想想办法,现在喊人无济于事,其实小人已经对他说了您就是当今天子,但他依然这么做,显然是别的意图,若现在大喊大叫的话,或许姓赵的会直接来个杀人灭口!”
朱厚照听到杀人灭口的字眼,眼睛瞪得溜圆,随即就不敢再挣扎了,显然吓得不轻。
江彬着急地道:“虽然小人这边能说话,但就算喊人也没用,小人带来的手下都被姓赵的支开了,毕竟他是蔚州卫指挥使,名义上是本地最高军事长官,加上外面都是他的人,有的还有可能是他做山贼时的心腹,不可能背叛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小人挣脱束缚,带着陛下逃跑!”
朱厚照心里一阵悲哀,江彬你忠心归忠心,但你说话办事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这都被关在小黑屋里等着挨宰了,你居然还想逃走?
这里连个窗户都没有,难道你还能在墙上凿个洞不成?再者说了,就算你凿出洞来又能作何?外面不还都是赵家下人在看守?
“呜呜!”
这次朱厚照发出很小的声音,大概的意思是,你先想办法把我的堵嘴布拿下来,我们可以商议一下对策。
但江彬不知道朱厚照的意图,依然皱着眉头,小声说道:“陛下请稍安勿躁,小人这就想办法,一定可以转危为安!难道只能等姓赵的前来,再跟他讲道理?”
朱厚照听到这话后简直有种撞墙的冲动,这算是什么忠臣,一点儿能力都没有,在这危急关头还想着跟敌人讲道理呢!
真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跟着你出来!
……
……
入夜后,赵员还在生气,坐在前院大堂,盘算怎么杀了朱厚照和江彬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现在他头脑稍微冷静下来,自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那就是里面那少年真的是正德皇帝,而他将皇帝得罪得这么惨,不会有好下场。有念于此,他这边心慌意乱,忐忑不安,浪费了大量宝贵时间,没有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