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决定。
这将带来一个麻烦,本来大同镇地处宣府和延绥之间,沈溪发布军令,要先过问宣府方面的意思,先不论军令是否会在宣府因朱厚照的疏忽而耽搁,单就说增加的传送距离,还有审批天数,就要比从大同镇直接下达命令繁琐许多。
沈溪最担心的就是消息的不通畅,然后谢迁这一条死命令压下来,使得消息传递会更加滞后。
……
……
滞留大同的沈溪,很快得知谢迁入延绥的消息,清楚地知道首辅大人住进了总督府。就算沈溪不知道谢迁给王琼施加怎样的压力,却笃定谢迁不会尽心竭力帮他完成这场战事。
“……谢老儿只是想让这场战事雷声大雨点小,最好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和和气气一场大战就结束,目的就达到了,他为的是保持国家短时间内安定,不要出什么差错就好,而我追求的却是北疆安稳后大明的民生、经济发展……”
沈溪看着云柳自外面传回来的战报,心里多少有些感慨。
面对桌案上摆放的孤灯,沈溪心情落寞。
“……在谢老儿看来,我如此激进没有半点好处,殊不知大明要发展经济民生,必须要保证一个外部的良好环境,如果大明北疆三天两头被外夷袭扰,如何去完成内部的发展?国家将始终处于战争状态,谈何发展……”
沈溪放下手里的情报简报,继续看面前的地图。
地图上标注很多点,全都是他计划中的行军路线,当然他不会把真实意图表现在地图上,一方面是防备军中细作把消息外泄出去,另一方面则是计划还未最后确定,需要进一步推敲。
恰在此时,侍卫传报,说是张永求见。
张永进来后心急火燎地道:“沈大人,宣府行宫那边传来消息,陛下有军令传达大同。”
沈溪惊讶地问道:“陛下发来军令?张公公是如何得知的?”
张永先是一怔,随即意识到情报网络遍及大同各处的沈溪尚不知道有这么回事,连忙出言解释:“沈大人莫不信,咱家也是刚听说的,军令应该是下给大同巡抚衙门,咱家本以为这边也会有一份……”
沈溪神色淡然:“陛下大概是吩咐大同镇配合本官行动吧?想来这件事不用张公公劳心。”
沈溪越是说得轻描淡写,张永越感觉问题多多,不过看到沈溪没有跟他继续探讨的兴趣,张永很识相,道:“那咱家就不打扰沈大人了,这就回去休息……沈大人深夜还在忙碌公务,实在是勤勉典范,但如今大明安危系于大人一身,还是要保重好身体才是。”
“多谢张公公挂念。”沈溪起身行礼。
张永摇摇头,告辞离开。
等张永走了一会儿,沈溪喝道:“来人,去将荆将军叫来。”
不多时,侍卫已把荆越叫到沈溪跟前。
之前沈溪给手下这批将领分配任务时,荆越并不负责练兵,主要承担大同城以及北部几个重要关隘的安保重任,而跟荆越一起领命的还有王陵之,这两位都是沈溪手下悍将,但沈溪考虑到二人性子太过急躁,就没让他们练兵,而做一些基本的防卫工作。
荆越本就为换防之事上火,得知沈溪召唤,匆匆赶来,神色间满是愤懑,向沈溪行礼时都带着敷衍。
“……大人,卑职来了。”荆越问道,“不知何事召唤?”
沈溪道:“老荆,进城有些时日了,大同的事情我没太多问,不知安防可好?再者,你们跟大同本地城防衙门相处如何?”
荆越愤愤然:“好个屁,那帮兔崽子没一个愿意配合,现在给他们下达命令,还得先问过巡抚衙门……奇怪了,平时他们在城门和关隘设卡检查,难道也事无巨细都要去问巡抚?犯得着吗?”
“不过按照大人吩咐,现在大同北门和外长城几处关隘的控制权我已带人顺利拿下来,不过这几天大同地方官员和将领似乎在串联,大概是想逼迫大人把这些地方放开,让他们的人把控……”
沈溪看着荆越,笑着问道:“看你这样子,火气不小嘛。”
荆越抱拳:“大人就别计较卑职火气大小了,本来卑职脾气挺好的,不过连续几天闹腾下来,什么心情都没了。小王将军那边更上火,差点儿就跟大同总兵手下那帮将领打起来,还是卑职拉住的。”
沈溪蹙眉问道:“那你们之前为何不上报?”
“是大人您吩咐的,出了事先自己担着,别什么都跟您说。”荆越委屈地道,“大人近来经常彻夜处理公文,卑职就没敢来烦扰,其实认真说起来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没有外敌来犯,到现在也没有巡抚衙门的人出面,就是总兵府那边有人一直捣乱。”
沈溪点头道:“来之前,我便听说大同总兵官治军不严,那些个将领都是老兵油子,觉得咱们是外来户,想以地头蛇的身份逼迫我们就范……保持克制是好事,我不希望听到大明军队内讧的消息。”
荆越道:“大人请放心,不管怎么说卑职手下那帮兔崽子还是听使唤的,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被人挑衅,谁心里没火?”
沈溪微微颔首:“那回头我派个人去帮你们,就是之前在我手下做事的唐寅,你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