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人进城,本应第一时间去见朱厚照,但在城门口得知朱厚照的安排,前来通知的正是得到传报奉朱厚照命令前来迎接的小拧子。
沈溪没辙,只能把佛郎机人带到会同馆。
等一切安顿好,小拧子才道:“沈大人见谅,陛下这几天很忙,休息得不好,不方便接见外藩使节。”
沈溪心想,朱厚照这家伙能做什么?
每天都忙着吃喝玩乐,尽量做到每天不重样,就这么一个十足的昏君还被群臣拥戴,也就大明这种靠愚忠支撑的封建王朝才有眼下的安定祥和。
沈溪道:“陛下几时出豹房?”
小拧子琢磨一下,感到难以回答,最后支支吾吾道:“怎么都得未申之交,陛下总得准备一下,不过场地已安排好,沈大人可以先过去……小人之后还要去见陛下,便不多打扰沈大人了……”
沈溪摇头苦笑,无奈地让小拧子自便,而他则跟佛郎机人交待好,让佛郎机人在会同馆好好休息,等候明日面圣。
……
……
沈溪直接前往朱厚照设宴的园子。
这园子乃是皇室产业,靠近东直门,距离豹房不是很远,沈溪抵达时日头刚西斜。
本来沈溪应该回家看看,但这次他回来没有对任何人说,也未带家眷,不想节外生枝,之后还要出城练兵,也就暂时过门不入,先去见见朱厚照。
沈溪刚到不久,苏通和郑谦二人也到来,他们早上才出考舍,回家后正要召来妻妾好好放松一番,得到“迟公子”邀请,不敢怠慢飞奔而来,他们本来听说沈溪出城寻医问药去了,却未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老友。
“……沈大人,我等考过会试,回家时听说您出京去了,本以为您不会来呢。”
苏通和郑谦非常热情,主要是二人会试发挥不佳,现在有求于沈溪和朱厚照。在他们看来,跟沈溪和朱厚照的结交到了收取回报的时候,一旦会试不第,便请沈溪和“迟公子”为他们举官。
虽然现在成绩没出来,但有沈溪这个兵部尚书以及“迟公子”这样的勋贵帮忙,他们觉得自己当官应该不难。
沈溪道:“迟公子相邀,我能不来吗?”
“嗯!?”
苏通和郑谦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动。
二人在经历九天考舍封闭,心境平和多了,考虑的事情也更周密,在棚舍时便意识到一个问题,“迟公子”来头不凡,能几次让沈溪出面帮忙引荐,身份岂会简单?只是一时间没把“迟公子”跟皇帝联系到一起。
现在沈溪把迟公子的邀请说得非常慎重,由不得二人不怀疑。
沈溪没有解释太多,道:“之后迟公子便会前来,大概情况我会让他说清楚,你二人今日不必有什么顾虑,放开身心,大吃大喝便可。”
“那是那是,咱们本来就是来以酒会友,解除九天考试带给身心的疲乏。一次大比,五千多举子参加,谁知道哪个会考中呢?这次考题可不简单……”
不知不觉,郑谦开始说起考试的事情,想听听沈溪的看法。
其实沈溪从出城到回城,全身心投入到跟佛郎机人的贸易以及练兵上,根本就没留意过会试,至于会试的考题更是无从关心起,毕竟这次他不是主考官,也没打算培养门生,也就没兴趣打听。
沈溪直言不讳:“之前在下出城养病,未问及科举之事。”
郑谦正要跟沈溪详细介绍,苏通打断他,道:“沈大人身体欠佳,郑兄还是莫要用科举的琐事打扰,今日只管饮酒作乐……哦对了,沈大人病体违和,应该不能饮酒?您以茶代酒便可。对了,为何还不见迟公子?”
说着话,苏通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好似在问,今日明明是迟公子相邀,为何已到黄昏,依然不见迟公子的身影?
沈溪道:“迟公子没来,咱们安心等着便是,他那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还不知晓,今日我刚回城便受邀而来。”
言语中,沈溪有一些不耐烦,不想贸然评价。
郑谦和苏通均擅长察言观色,沈溪不想说,二人自然不会惹沈溪不愉快,然后开始说一些当年在闽西时的旧闻,气氛一下子融洽多了。
……
……
天黑很久,朱厚照姗姗来迟。
朱厚照没有解释自己为何晚到,此行没有按照计划带丽妃前来,只有小拧子在后跟着,沈溪从小拧子的反应中察觉到,正德刚发过一通脾气,所以他身边的人都需要小心翼翼。
“沈先生来了?哈哈,本想去迎接先生,却未料家里琐事烦扰,好在只是晚几个时辰见面,倒也没耽搁什么事情。”朱厚照好像不知沈溪要回来一样,打招呼时很客气,显得有些生分和见外。
沈溪没有对朱厚照行礼,苏通和郑谦则过来跟朱厚照打招呼。
坐下来后,朱厚照笑道:“这次请几位过来,算是一次回请,这院子刚买下来,虽然不大,但住起来很舒服,正好作为宴请之所。哈哈。”
朱厚照看起来心情不错,但小拧子的拘谨却显而易见,再加上很多事跟之前安排不同,沈溪不由暗自揣测发生了什么事。
沈溪心道:“这小子平时都只顾着吃喝玩乐和女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