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南京和京城都有靠山,官面和地方上都很吃得开。”
马怜眨眨眼,问道:“那主子是用他,还是不用他?”
沈溪摇头道:“我连此人都没见过,如何能现在便做出决定?看情况吧,若他能为新城带来赢利,并且能恪尽职守不背后玩弄阴谋诡计的话,我倒是可以用一用……此人人脉和能力始终在那儿摆着。”
马怜低下头:“主子,奴其实不该提这种事……”
“没关系。”
沈溪微微一笑,安慰道,“马家煞费苦心把你送到我身边,他们有何企图,包括你兄长的目的,我心里很清楚,不过平时不说罢了……其实你兄长没做错什么,而且过去两年他帮了我不少,我不能完全抹杀他的功绩。”
马怜楚楚可怜地望着沈溪:“全都有赖主子提拔。”
沈溪摇头道:“若没本事,谁提拔都没用,每次遇到机会他都可以证明自己,若做不到……就得看他的造化了。不过这次他跟韩乙走得近,并非什么好事,因为商贾会带着目的跟他交往,在这些大商贾心目中,人际关系其实也是投资,无利不起早嘛。”
……
……
沈溪同意接见马昂举荐的大商贾韩乙。
有关韩乙这个人,沈溪当初没考科举时便听说过,那时韩乙生意做得还不像今天这么大,其背后的靠山是南京城部分权贵。
让沈溪有几分忌惮的是韩乙曾为张氏兄弟做过事,不过他们之间的交情有多深,包括后来张氏兄弟跟倭寇间的买卖是否有动用到韩乙的关系网络,沈溪暂时没有查到。
沈溪目前掌握到的情况,张氏兄弟卖货主要用的是张家自己人,京城一些权贵牵扯其中,因江南世家众多各种势力纠缠在一起,庞杂繁复,沈溪没法把地方上这些商贾和民间组织完全调查清楚。
“老爷,韩乙以前曾跟咱做买卖时,坑过咱,当时损失了一千多两银子……”沈溪把此事跟惠娘和李衿介绍过后,惠娘没什么反应,李衿对此却很敏感,立即指出来。
沈溪有些惊讶地问道:“几时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这下李衿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惠娘仔细回想,然后笃定地道:“大概是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当时老爷还在湖广任职,没到京城出任兵部尚书……老爷不是交待要购买江西德兴一带的土地挖矿吗?本来都跟当地的地主说好了,临到头他们却突然涨了一千五百两,经过打听背后有这个韩大掌柜的身影……当时妾身急着办妥事情,就没跟老爷说,这些年早通过开采铜矿石赚回来了!”
沈溪一听便明白过来,惠娘独立性很强,很多生意上的事并未跟他说,要不是突然提到韩乙这个人,惠娘或许在这种小事上一辈子都不会跟沈溪提及。
惠娘自然也就觉得李衿在这件事上有些多嘴多舌,但她没去埋怨李衿什么,继续解释道:“这个韩当家神通广大,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结交,当时他鼓动地主涨价,也是在德兴一带有茶叶生意,咱们买地影响到他的收益。听说此人还算有情有义,并非那种见利忘义之徒,但具体如何却没人见识过,其防备心很重。没想到他会亲自到新城来,看来是想投奔老爷,为老爷做事。”
沈溪道:“其实我担心的并非他是否诚心诚意,我可不指望这种人对我完全归顺,但要防止他吃里扒外,一边跟我做买卖,一边却跟倭人有牵扯,那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
惠娘皱眉:“那可就说不准了,若他真跟倭寇有牵扯的话,老爷不提前查知……”
话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沈溪道:“但说无妨。”
惠娘道:“妾身的想法,老爷最好将他的出身来历和做买卖的细节调查清楚,若是等事后再将之法办,那时老爷可能会失去人心。”
“其实现在希望给老爷效劳的人很多,而生意人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可能每个商人背后都有污点,所以他们很怕被人揭发,若是老爷存心要跟他们计较,而且还是在收拢后再论罪……只会让那些人对老爷离心离德,不可能再诚心为老爷办事。”
沈溪认真思索了下,点头道:“的确如此,随着新城逐渐成型,商贾多了起来,若是这群人三心二意,朝秦暮楚,那这座城市的商业体系很难维系住。不过要详细去调查,会耗费一些时日。”
惠娘摇头:“这个妾身就不能说什么了,事实上事情也跟妾身无关。老爷要如何做,妾身总归支持便是。”
……
……
沈溪并未立即去见韩乙,因为他还想好好调查一下此人是否跟海盗和倭寇有贸易往来。
不过随即他就发现很难查清楚,因为这时代大多数贸易都是暗中进行,哪怕韩乙没跟倭寇做过买卖,他手下的商业体系也不可能完全脱身事外,沈溪很快便醒悟过来。
“或许这地方上的商贾,并非一定要为我效命,而是他们怕我在平定海疆后以他们跟倭寇做买卖为由,将他们一锅端,而谁能给我办事,便等于是得到一张免死金牌,保证未来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在江南一带太平无事。”
明白到这一点,沈溪觉得见韩乙并非什么迫切之事,毕竟这种人怀着心思而来,至于其能为